按照唐天宇的规划,以后每年夏余画阁都要举办一次画展,长此以往便能够积累一种文化沉淀。娱乐观光区必须要有文化精神,才能长远立足,比如著名的旅游胜地湘西凤凰古镇,它的根源在于苗族风情,如果夏余画展长期举办下去,便能营造一种国画圣地的口碑。
渭北省美院是一个极具艺术功底的艺术类院校,建国以来从里面走出许多国画大师。因此将夏余画阁与省美院两厢结合,这是一个一加一大于二的选择。
唐天宇从夏余画阁出来,准备和杜海源一起上老曹的车回陵川,却听有人喊自己,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从上面走出了一个戴墨镜的胖子。
“你还没有走啊?”唐天宇挥了挥手,让杜海源与老曹先回陵川,自己往丁胖子的方向走了过去,道,“我原本以为你把朱明澈送回合城了呢。”
丁胖子拈了一个兰花指,道:“方才见你太忙,便没有空跟你说话,所以在这里等着你闲下来,跟你聊聊,咱们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就不想人家吗?”
唐天宇若不是顾及形象,真得一脚踹过去,他干咳了一声道:“你车上还有空位吗,我跟你一起走,你把我丢在陵川便是。”
丁胖子走了过来,搭住唐天宇的肩膀,笑道:“今天我们不回合城,准备在陵川过一夜,等明天再回去。”
唐天宇道:“估计又是你的坏主意。”
丁胖子嘿嘿笑道:“回合城没有意思,还是跟你在一块好玩。”
唐天宇没好气道:“好玩你一脸!”
上了车,发现朱明澈坐在后面打盹,朱明澈身边还有一个清秀的青年,有些眼熟。丁胖子看出唐天宇好奇,便介绍道:“那位是明澈的学生徐光伟。”
唐天宇恍然,拍了拍脑门,笑道:“是省美院见到的那个很有艺术天赋的年轻人啊。”
丁胖子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记性倒是不错,这小子比朱明澈还要有个性,你想与他交流的话太难。”
唐天宇无所谓道:“但凡天才都是疯子,咱们虽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但还是要尊重他们的世界。个性是一种自由,是对自我世界的追求,只要不触犯法律,都没有问题。”
丁胖子挤眉弄眼地笑道:“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艺术家,跟他们有共同语言。不知你那个笔记本上面又多了几个美女啊?”
唐天宇知道丁胖子是指自己经常素描偷画美女的事情,脸不红耳不赤道:“又多了近十个,不过你这辈子是没兴趣欣赏了。”
朱明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插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不知能否借阅一番?”
唐天宇苦笑道:“我们俩胡扯呢,明澈啊,你是太当真了。”
丁胖子得意道:“其实在我的眼里,老三的那些画,那才叫艺术美,让人看了气血卉张啊。”
朱明澈一听更来劲了,竟然求饶道:“天宇啊,你就给我看看吧,不然我这颗心被吊起来,那是很难受的。”
唐天宇被磨得有些无奈,只能敷衍道:“那个笔记本我从不随身带在身上,这样吧,我就关公门前耍大刀,现场画一幅,让明澈还有你的学生评点一番吧。”
说完,唐天宇从包里取出了一支铅笔与一张白纸,便拿着铅笔在白纸上轻轻勾勒起来,大约话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一个美女出现在了白纸上,只见眉眼如黛,青丝及胸,脸若桃花,眸若灿星,她正坐在河边洗发,右手挽着一捧清水,左手托着黑发,身后不远处有棵小树,树后站着一个清俊书生,神情痴迷地望着那美女。
“这幅画怕是引用了《诗经》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重点并不是在这美女身上,而是在与这树后男人的神采。”朱明澈接过了那张白纸,欣喜若狂,道,“也亏得天宇这等情怀,否则怎么能将这种**的情感给描绘出来呢?”
丁胖子哈哈笑道:“明澈啊,这就是你不懂了。老三,完全就是画得自己的心境,他看女人的时候,总是带着这种眼神,够猥琐,够淫*荡,所以画出来才能入木三分。”
朱明澈不搭理丁胖子拆台,将那张纸递给了徐光伟,道:“你也看看。”
徐光伟一开始脸上带着不屑之色,但仔细盯着这画看了许久后,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论画中人物的心理层次,我是远远不如。”
朱明澈拍了拍徐光伟的肩膀,道:“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夸别人啊。”
丁胖子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们真的没在说笑,老三随便用铅笔画的一幅画,就让你们这么推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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