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苏锐被捕的时候, 时间已经进入九月中, 三天后是中秋佳节。彼时,苏写意正在给她新买的十字绣分线,怔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倒是没怎么大惊小怪,只是眉头微颦, “因为什么?”
“他找人开车撞你二伯的事被捅出去了, ”黎鹤轩帮她给另一根针穿线,淡淡说,“证据确凿, 人不抓不行。”他说‘不抓不行’, 也就是说原本苏锐是能躲过一劫警方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的。
苏写意当然知道堂哥的黑历史,也知道丈夫之前在宋平渊被捕时帮忙把人摘了出来,不由问,“是谁?”这种事极其隐秘,当时也已经扫尾,照理不该还留有证据。
黎鹤轩却没立即回答, 而是先哂笑了一下,那表情,十足的讥讽。苏写意嗳一声, 催他,“别傻笑了,问你话呢!”
傻笑?
黎鹤轩嘴角微僵, 无奈的看着妻子,他长这么大还真没人在他身上用过这个词。
弹了下她脑门,“这些还真要归功于你堂姐。”也没再兜圈子,直接说道,“苏婧最近在追邵然。”
苏写意还是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问过苏家与安和的事,所以这会儿一脑袋的问号,大眼迷茫的忽闪了好几下,这在黎鹤轩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爱,被萌到的黎先生倾身过来吻了下妻子的眼睛,留下一点点的口水印,苏写意嫌弃的拿手背蹭了蹭,“说正事呢,别动手动脚的。”
黎鹤轩笑,恶作剧似的在另一只眼睛也吻了一下,难得的孩子气,让苏写意有种哭笑不得的既视感。正想着这人今儿怎么心情这么跳跃,就听丈夫冷不丁放了颗巨雷。
“苏婧和苏锐不是你大伯的孩子。”
苏写意:“……”
好似没看到妻子震惊过度的神情,黎鹤轩自顾接着说道,“自从邵氏注资安和,邵然就经常在那里出入。苏婧上个月回到安和上班,之后就与邵然出双入,嗯,不是那种出双入对,你知道,你堂姐那种性格,应该算是死缠烂打更贴切。”
接过妻子手里的丝线,“这件事我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苏婧那种人十分,”到嘴的‘浪|荡’咽了回去,改为一个只可意会的淡笑,“是你大伯娘,那位平时端庄温婉的苏太太对此反应很激烈,做了很多‘棒打鸳鸯’的事,”他说到‘棒打鸳鸯’时又是一个只可意会的笑,“这件事在任何人看来其实都是好事,如果苏婧能走了狗屎运能钓到邵然,那么两家联姻,对安和来说就等于多了张护身符。”
“况且邵然长相不错,出身好能力佳,确实是个有为好青年。你堂姐比人家大那么多,这事儿成了,苏婧绝对是占了大便宜,任是谁都该鼓励支持才对。就像你二伯,甚至为此大开方便之门有事没事就要帮忙制造机会,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他顿了一下,把微温的枣茶递过去,等妻子慢吞吞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才继续说道,“在大多数人都对此表示支持的时候,偏偏你大伯娘不这样,她出声极力反对,态度非常强硬,因为这件事还和你二伯起了争执,连你小姑想要去劝都被骂了回来。到这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
确实不太对,苏写意心烦意乱的想,“所以呢?你别告诉我苏婧和邵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黎鹤轩薄唇微勾,那双平时显然有些清冷的眸子微微含了丝不明显的缱绻,对妻子,他总是会温和许多。
“是姐弟。”他首先给予了肯定,“你堂姐这次不知道怎么就铁了心非邵然不嫁,苏太太越逼迫反而让她反弹的更大,何况还有苏锐支持,你大概不知道,苏锐近来与邵然关系极好,几乎到了无话不谈。无论是出于哪方面考虑,都很想让苏婧嫁到邵家。为此,苏太太的异样就更值得人深思了,我原本是朝着恩怨情仇的方面想,但阿诺前些天突然说‘不会是兄妹吧’让我茅塞顿开。”
“你在这里用‘茅塞顿开’怎么那么讽刺呢!”苏写意忍不住吐槽。她对苏婧烦的很,两人从小到大关系就不好,当然没什么感情,苏锐呢,关系也就那样,尤其知道他找人撞二伯后,对这位堂哥更是敬谢不敏,这样的人连至亲都可以狠下心,实在让人胆寒,所以在知道两人不是苏家人的时候除了觉得狗血天雷倒是没别的太大触动。
对苏家的人和事,她这段时间实在看淡了许多。
也正是因此,黎鹤轩才会没什么顾虑的与妻子如此侃侃而谈,要是老婆还念着娘家那他这会儿肯定是另一个态度了。
论夫妻相处之道,苏写意还真比不上黎先生的心眼多,城府深。
“我费了番功夫拿到了邵达年的DNA,与苏婧苏锐比对后确认了这个猜测。”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苏写意知道这中间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她也没深问,只是蹙眉说,“但这个和苏锐被捕有什么关系?”
“苏婧手里有苏锐找人开车撞你二伯的证据,她不想着销毁竟然还一直把证据随身携带,自然就给了邵然可趁之机。一个偶然的机会,证据在次聚会时大庭广众之下昭然若揭无所遁形的出现在了宾客面前。”
“可邵然怎么知道苏婧手里有证据?还有,他既然知道和苏婧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还要……”苏写意顿了一下,“他是故意的?”
“赵辉被抓了。”
又是风马牛,苏写意对丈夫的神转折感到无力,她根本忘了这个人是谁。黎鹤轩一眼即明,只好解释说,“赵辉是张冲的结拜兄弟,张冲还记得吗?就是张麻子。之前我左腿骨折就是赵辉开车撞的,还把张冲救走了。”
苏写意恍然,终于想起了这个人。
“他被抓了,然后呢?和邵然有什么关系?”
“之前扔炸|弹袭击你的人就是赵辉,去年你发热咱们去医院的路上开车想要撞过来的人也是他。”
苏写意早就怀疑干这事儿的人脱不开张麻子,所以听到丈夫这么说倒也没惊讶,只是依然没搞明白黎鹤轩在此时说这些要表达什么意思。
“大鱼。”
黎鹤轩冷不丁又来了一榔头。
苏写意啊一声,“你是说博洋后面的大鱼是邵然?!”想想又不对,邵然还没她大呢,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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