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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什么家禽、家畜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三间正房的大门上挂着一个枣红色的厚帘子,令这屋子看起来还有几分人气。
“有人在吗?”刘氏先喊了一声。
不一会,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掀开门帘子,看见刘氏,忙堆满笑,说:“是隔壁婶子啊,快屋里坐。”
麦香跟着刘氏进了屋,进屋就是一个灶台,一个碗柜,一个大水缸,好像也别无他物。
两边的房门上都挂了厚厚的门帘,女人把人领到了东边的屋子,屋子里也是一个大炕,炕上铺了两个半旧的坐蓐,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朴,比麦香家里强不了多少。
不过麦香见炕桌上的笸箩里放着针线活,是一套婴儿的细棉布新衣服,觉得这家的条件应该比自己家还是强一些。
因为赵氏可没有钱买细棉布给肚子里的孩子做新衣服,只是把麦绿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缝补了几下,据说也是麦香小时候穿过的。
还有一样东西,也是麦香在叶家没有见过的,那就是书籍,这家人家炕尾的箱子上堆了不少书籍。炕头上还摆着一册半卷开的书籍,像是手抄本。
“愣着做啥,还不快叫婶子好。”刘氏见麦香光顾打量房子,连人都没招呼一声,赶紧推了她一把。
“婶子好。”
麦香这会看向了对方,这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看起来至少有三十五六岁,不过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性格一看就是温柔和善,皮肤白净细嫩,年轻时应该也算一个美人了。当然,就是现在看起来,也比赵氏、钱氏孙氏等一干人都强多了。
因为对方虽然看起来家境不富裕,但是肯定没有下过地干过农活,另外,对方的修养和气质看起来也绝非乡下妇人。
“你就是大丫?全好了?”对方拉起麦香的手看了看。
“可不全好了,多谢你家夫子了,他没在家呢?”刘氏问。
“没,出去见个朋友去了,婶子快坐下说话吧。”
“不了,家里还有活计。也没什么好东西,今天是二月二,我们这地方讲究吃驴打滚和猪头肉,我知道你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正好家里有这两样,给你送点来了,另外,这几个鸡蛋,给你补补身子,也别嫌少。”
“婶子说的哪里话,多谢婶子费心想着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嫌少?再坐坐吧。”
“不了,家里几个儿媳都要回娘家,得空了再来看你,你有空了,也别时常躲在屋子里,如今天暖和了,也可以出去走走,去我们家串个门。”
“好,我也正想哪天找婶子说说话,听说婶子生过的孩子多,婶子生孩子的经验肯定丰富。我这心里也没有底,年岁这么大了,好容易才又怀上这么一个,只盼着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他,我就念佛了。”
刘氏一听这话,仔细看了看女人的肚子,笑着说:“别嫌我多嘴,我瞧着你这胎像个小子。你放心,咱们两家住这么近,你家夫子又救过我这大孙女的命,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就行了。我们家大丫她娘估摸着日子也跟你差不多,接生婆就是镇里的,我家这些儿子闺女还有孙子孙女都是她接生的,你呢?”
“也找好了。”
刘氏一听这个,也没有别的什么好说的,加上家里今天确实事多,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院子,麦香装作随口一说:“嬷嬷,这夫子家婶子的针线活做的真好。”
麦香仔细看过了,那小衣服的针脚密实平整,比赵氏做的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嗯,这算什么,她绣的花才好看呢,可惜,竟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
“家里穷也是没有办法,怨得了谁?”
“你知道什么,曹夫子还是旗籍呢,每月还能领一两五的银子还能关一石粮食。算了,我跟你这个小丫头说这些干啥。”刘氏急急忙忙地拿着空笸箩进了屋。
麦香一听“曹夫子”三个字,在心里过了几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没容她细想,便被赵氏的大嗓门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