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问:“你肯给我们花样?”
“当然啊,不过这事我们把三婶一起喊来,我们上嬷嬷屋子里说吧。”
孙氏早就在窗户跟底下听着呢,听了这话,忙走出来,问道:“麦香回来了?听说你喊我,有啥事?”
麦香一边往上房走,一边说:“一起说吧。”
刘氏正在炕上做五福的衣服,听了这话,忙把东西收了起来。
“爷爷,我五叔和八叔呢?”麦香一看家里好像就缺他们。
“他们两个去割芦苇去了。”
“割芦苇?编炕席?”麦香知道这边有用芦苇编炕席的习惯,自己家炕上的苇席就是叶大福编的,只是这活一般人都会,跟编草鞋似的,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不是,五哥是替你们家割芦苇去了,说是怕你们家的羊和兔子冬天没有吃的,这些天中午都割好几大捆,就放在你家的屋子后面晒干了堆着,你没看见?”九凤不高兴地回道。
她也在生麦香的气,因为她也觉得他们都是尽心为麦香一家做事,却没想到麦香会这么自私,居然只把花样告诉赵家人。
麦香当然知道后面堆了一大堆的芦苇,她一直以为是五福晒干了打算拿来编织东西的,还真没想到他是为自己家割的,因为他从来没提过。
“爷爷,嬷嬷,我也才知道二婶因为这花样的事情跟我娘吵了一架。这事情是这么一回事,我无意中得到了几个新的荷包花样,你们也知道,我不会绣花,这种花样绣的荷包能卖多少文钱,我心里也没数。所以我让我老姨绣了几个样品,拿去给佟太太看了,佟太太心里也没底,答应了先在她铺子里寄卖。”
“你母亲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母亲说的是你姥姥家人都在做这个,我就是气不过,你爹你母亲生病了,出钱出力的都是咱们叶家人,赵家人是出过一钱力还是出过一文钱?凭啥有了好处你只想着赵家人?”钱氏忿忿不平的抢着说道。
麦香听了这话苦笑一下,因为她知道钱氏说的是实话。赵氏生病、麦地出生以及叶大福断腿,再到后来的分家,赵家除了空手来闹过两次场子,的确什么也没有做。
好在麦香很快便想到了说辞。
“二婶,你别着急,你听我说,我姥姥家人都在绣这个,是因为我姥姥看家里女人孩子多,日子不好过,便要把花样给她们。我跟她们说的是,这花样是我提供的,也须由我来卖,一个荷包我抽五文钱,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别人的。我姥姥和舅娘知道了,很不高兴,还骂了我几句,所以,我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我怕你们也会骂我。”
麦香说的是实话。她的确跟赵家人把丑话说在前头,因为她现在每次都是去铺子里找掌柜的送货,长宁镇只有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何况,冬至的未婚夫也是佟家铺子里的伙计,谁知道哪天会把事情翻出来?
与其等到后面她们从别人的嘴里知道麦香拿了回扣,还不如自己先跟她们说明了,当然,麦香没有告诉他们,这花样是自己画的,根本不用抽成。
但是这规矩不能坏了,谁让麦香对老赵家人也看不过眼呢,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麦香。
“啊,一个荷包你就抽五文?”钱氏先不愿意了。
“大丫,你先说一个荷包能卖多少文钱?”
“看绣的好坏,我二舅娘绣的好,一个荷包能卖到六十五文,我老姨几个差一些,也能卖到六十文,当然,这价钱是随时变化的。”
孙氏一听,忙说:“我做。”
孙氏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大件东西不会绣,这荷包和帕子可是没少做,平常她绣一个荷包才能卖到四十到四十五文左右,这六十五文一个,扣掉给麦香的五文,她还能多挣十好几文呢。
“那我也做。”钱氏也不傻,虽然不愿意被麦香拔毛,但是总比没有毛强吧?
还有,钱氏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没有孙氏精明,跟在孙氏后面做,肯定吃不了亏就是了。
“行,你把花样拿来吧,我让你老姑也跟着做几个,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刘氏没好意思说,让九凤也攒几个嫁妆钱。
“还有一点,我先说好了,我跟我姥家人也是这样说的,这荷包绣的人多了也就不值钱了,你们要把花样送给自己娘家人,娘家人再给娘家人,这荷包卖不上价了你们可别怪我。”
钱氏和孙氏稍一犹疑,都答应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