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吃吧,反正也不好吃。”
“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吃,你自己记住了。”
“好。”怀慈说着,把碟子里的几块猪蹄夹给了麦香,麦香也不搭理他,只是又放回去了两块。
好在怀慈早就养成了食不言的习惯,这顿饭两人都没有说话,吃完饭,怀慈仍旧抢着把碗筷拿去洗了,麦香走到院子里消消食,看见院子里荒草丛生,便想着下次来给他带两只小鹅来,还能帮着看看家。
“你送我去贝勒府住吧。”麦香见怀慈收拾好碗筷了,说道。
麦香知道今晚她留下来,怀慈肯定会给她一个说法,麦香突然有些不想听了,两人并不是那种水到渠成的关系,对于自己的心意,麦香也并没有确定,她怕自己坚持不下去,辜负了他的信任,可就真的把他再次推进了深渊。
“你,不留下来?”
“我不想逼你,也不想逼我自己。”麦香低下了头。
“妹妹,你今年究竟多大了?”这个问题,怀慈一直想问,看着麦香长得虽然身量不足,但是从麦香嘴里说出的话,实在跟她外貌不符。
“十一。”麦香知道这里的人说的都是虚岁。
“我比妹妹大六岁呢。妹妹想必也吃了很多苦吧?”怀慈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少年早熟多半是被生活磨练出来的。
“没有哥哥多。”麦香说的也是实话。
怀慈伸出了手,拿起了麦香的手,捏着麦香手上的茧子,说道:“妹妹,以后哥哥帮你养家,好不好?”
“哥哥还是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我能养得起家,我现在的铺子和馆子养家足够了,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爹娘,还有家人,哥哥只有自己一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孤儿,但是我想,你母亲在天上看见你这样,肯定会心疼你的,为了你母亲,你也要好好的。”
“好,我答应妹妹,为了我娘和妹妹,我也要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怀慈摸了摸麦香的头。
麦香虽然有些恼他不尊重自己,可是也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便没有动地方。
“妹妹今儿就留下来吧,我想跟妹妹说说话,妹妹要是就这样走了,我心里会不安的。”
“凭啥你不安我就要留下来,那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拿货,你就不会想到我会不会不安?凭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麦香又有些使小性子了,问题是她也很矛盾很纠结,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对于未来,是恐惧和忧虑远远大于甜蜜,或者是从头至尾就没有过甜蜜。
“好,从今后,我听妹妹的,妹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怀慈倒是也好性儿。
“我凭啥让你听我的?我还不知该听谁的呢?”麦香的小女人性子上来了。
说来也是怪,麦香上世一直以洒脱著称,要不然也不会去参加什么登山社,一直没有正经交过一个男朋友,倒是有了一堆好哥们好驴友。这一世的麦香,刚来便要撑起一个家,更没有可以使性子的机会。
原来,她不是不会,而是没有碰到对的那个人。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黑了,麦香再去贝勒府,只怕也会被乌拉多敏责怪,只得拿了个木盆打了些热水,开始洗漱。
当两人依旧像以前那样,一个炕头一个炕尾地躺好时,空气里又沉闷起来。
“其实,我的出身很低,我娘是一个丫鬟,因为长得漂亮,被我爹看上了,在我爹成亲之前,就把我娘要了去,我娘跟我爹,应该也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吧?不然的话,我爹也不会送我娘那些首饰。可惜,好景不长,我爹成亲了。”怀慈说到这,顿住了。
麦香没有出声打断他,知道他也有需要调整情绪。
“我嫡母怀孕没有多久,我娘也有了我,谁知好巧不巧,两人生的都是儿子,更可气的是,大家都说我比那个哥哥更聪明伶俐,于是,从此后,我和我娘便成了我嫡母心里的一根刺,我娘成了我嫡母的贴身丫鬟,每天被她使唤来使唤去的,吃不好睡不好,没两年,身子就空了。我还记得,我娘临走前,还拖着瘦弱的病体,端着一盆热水,颤颤巍巍地跪在她面前,让她洗脸,我对我娘的印象,只有零碎的几个片段,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模样,但是我却记住了这件事,那一年,我才五岁,还是虚岁。听说我娘临走前,对我唯一的嘱咐就是,千万不要娶小老婆,千万不要让女人再像她一样可怜。”
怀慈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泣不成声,麦香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湿乎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