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只是表面上看似融入这个世界。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和这些凡人始终不是同一类人。除开寿命不谈,双方的意志和思维模式也存在着显著差异。
五年夫妻,终敌不过人家一句为国为民。大义灭亲之日,谁还记得当初的恩爱缠'绵!
说到底,不过是这些凡人色'迷心窍,贪恋天人姿容。事过之后,却又弃如敝履……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厉鸣蝉性烈如火,此时已对这方天地怀上恨意。于是毫不遮掩地询问那人:“重开开域大门,之后你想怎么做?”
银霄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我要这凡间——荡然无存!”
魅影刺客扬起眉毛,脸上不仅没有惊讶之意,反而透露'出一股显而易见的兴奋!他血液中的屈辱,正需要杀戮来洗清。
不过,太古铜门也不是说开就开的。凡间和天域的自然伟力相互排斥,帝冥月当初倾尽全力才令其开启了短短数日。想将它再次打开,除非龙灵魔尊亲自出马。
可是魔尊会这么做吗?他不会——因为当初是银霄公然忤逆于他,甚至不惜断绝父子关系也要留在凡间。以魔尊的骄傲,绝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忏悔,哪怕对象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有何计划?”厉鸣蝉不相信智计独步天下的“妖道”会无的放矢,所以径直问道。
银霄背靠着窗户,扶着肚子看向眼前的刺客。月光打在他的肩头,将脸上的阴影衬托得愈发明显。
如此昏暗的光线,令他们双方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只有一黑一灰的两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慑人的精光,暗中传达着隐讳的信息。
他说:“我需要集合五个人的力量,用来排布阵法。个中细节,不便相告。”
符阵是他最擅长的领域,即使眼下受到环境制约,也不代表他就没办法施展手段了。要知道,天底下最阴诡难测的就是阵道,但凡精于此道的修者皆是资质无双的慧狭之辈。
他不愿说,厉鸣蝉也就不再多问。然则后续的事情仍然存在诸多阻碍,必须提前商定:“君怀眦本来就敌视凡人,倒是不用特意策动。不过蝶秋灵与郢国将军鹣鲽情深,怕是不易说服。”
“区区一个妇道人家,若是失去主心骨,还不是任凭拿捏?”银霄却似胸有成竹,语气带出一丝冷意,“这件事,正要交予你去办。你不是擅长暗杀之术么?呵……杀了大郢将军,对你而言应该不难。”
“你要我杀了他?”
“有什么问题?只要蝶秋灵做了寡'妇,她会巴不得开启天域大门。到时候,便不用耗费力气去胁制她了。”
厉鸣蝉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此事可行。但是司马御风那边又要如何应对?他的为人,素来中正严明。若想成事,最大的阻碍便是这位剑圣传人。”
银霄同样静默了片刻,然后低下头看了看隆'起的肚腹,眼神中掺杂了莫名的伤感。同时缓缓答道:“假如打通两界壁垒是我的遗愿,你觉得他还会拒绝吗?”
“你……”魅影刺客眼皮一跳,顿觉心惊不已!
当年司马御风为了弑神机独挑十大门派,一剑削毁诛魔台!今日,难道就不能再为了他挞伐天下?
厉鸣蝉知道,银霄的计划绝不会落空。
毕竟,弑神机是司马御风一生中唯一深爱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