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那么中意,喜欢到这种言听计从的地步?以前的秦氏,就算是那样拼死拼活地为他生下儿子,也没见他这样宠过?
从小到大,朱锦堂还是第一次因为女人的缘故而被家里人责备。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再看还跪在地上的沈月尘,心道:看来事情似乎要变得麻烦了。
老太太说过了朱锦堂,又望回沈月尘责备道:“之前家里人已经对你诸多忍耐了,你要知道惜福才是。孩子,别再让家里人为难了,也别再考验我们的耐性了。你的身子现在可精贵着呢,莫要再生周折了。”
沈月尘顿了顿继续说道:“月尘明白长辈们的苦心和担心。只是,月尘自己也有自己的决心。如今,我嫁进朱家已有一年之久,承蒙长辈们的疼爱和大爷的疼惜,月尘一直觉得受之有愧。月尘是真心想要为家里出一份力,还望各位长辈们能给我一个机会。”
黎氏见她这般,只觉她是油盐不进,心中更是后悔,当初一时心软,没有狠下心来把她撵回娘家。
正当大家摸不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一直听着沈月尘说话的老爷子,心里倒是对她的心思好奇起来。
他很好奇,这孩子今天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她平时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胡闹的孩子。而且,她方才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看来也是之前下过一些功夫的。
朱老爷子摸摸胡须道:“朱家的女人不做生意,只要懂得做好家事,相夫教子便是极好的了。孩子,你整天看着锦堂在外忙东忙西,心里也该清楚想要吃这碗饭并不容易的。你既是妇道人家,如何能常日在外抛头露面的做生意。”
“是啊,别忘了自己已经嫁做人妇,应当恭顺谨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黎氏也跟着帮腔道。
沈月尘早料到,他们会担心这些,于是又道:“我此番开店,只做女人的生意,来来往往都是女人,最是稳妥的了。”
她早就想过,如果自己要做生意的话,一定不能是些寻常可见的生意。这时候的人,最讲究的就是遵守妇道。她既然身为人妇,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虽说,女人开店做生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一旦真正做起来,免不了要应酬打点客人。这样一来,便是大大地不可。
沈月尘虽然想要立功表现,但不能牺牲的名声,要想在外面堂堂正正地抛头露面,还不用被人背地里议论纷纷,唯有做女人的生意,才是最合适的。
如果,来来往往都是女人的话,就算是抛头露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老爷子微微挑眉:“做女人的生意?”要是做女人的生意,那不是绸缎庄,就是胭脂铺了。
朱家在德州虽然没有胭脂铺,但是绸缎庄还有一间的。
朱老爷子不太赞同地摇头道:“德州城内的云锦阁和红花坊都已经做了几十年了,有的都是老主顾。”
朱家的生意,多半都在粮食和茶叶上,虽然名下有绸缎庄,却也只是沾了些名气,并没有多大的利润可图。
朱锦纶之前曾经去过几次江南,倒是进了不少上好的料子。只是,高价进来的,自然也要高价卖出才行。
料子是好料子,但想要卖出高价却不容易,尤其是放在新店里。
做生意的人,没人喜欢做赔本的买卖。朱老爷子知道,家中的优势在哪里,所以,他从来不主张让家里人做无用功。
沈月尘微微一笑,从容道:“我想要开的店是不一样的。我想要开的店,是一个可以让女人焕然一新的地方,一个可以放松享受,愉悦身心的地方。”
她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明了,毕竟,SPA养生的理念,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明白的。
朱老爷子自然没听明白,而且,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黎氏随即道:“你这又说得是什么?真是胡闹!”
朱老爷子却是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插话,只望着沈月尘,眉头紧锁道:“不要避重就轻,你再把话说得明白点儿?”
说实话,光是听她方才那几句话,他脑子里立马能联想到的地方,只有听书的酒馆和卖艺的青楼了。难不成……这孩子也想做这样不上台面的生意?
不像话,不像话!朱老爷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太不像话了,想着自己非要问个清楚才行。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