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一直等待的丈夫根本就不是什么汝南周君,而是周家周侍郎的嫡长子,周学礼!
唐苑前去周家讨公道,可是周学礼早已娶了永州刺史的嫡长女了,还生了几个儿女,自然是不认这回事。
周学礼的叔父庐江县令周阳照和庐江主事周阳焘为了掩下侄儿骗婚的事,也为了维护周家在外一贯的善名贤声,以诬告讹诈的罪名将唐苑下狱。
周学礼对唐苑尚有一丝旧情,在他离开庐江之后,唐苑就出狱了;可是就在唐苑下狱期间,她的女儿,她和周君所生的女儿,取名周乐的八岁幼童,不知所踪。
刚从狱中出来的唐苑发疯了似的寻找女儿,后来有人偷偷告诉她,她女儿是被拐卖至周府组织的奸yin幼女的处所,受尽凌辱。她悲痛欲绝,决意救出自己的女儿,才有了千里迢迢进京兆挝登闻鼓之事。
“周君你这个畜生!你还不知道吧?她是你女儿!她是你女儿!你作孽啊!周家自作孽啊!老天都会收你们啊!”诉说的最后,唐苑状若疯癫,又哭又笑地叫喊道。
那嘶哑凄厉的话语,像把尖刀一样插进周家人心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之中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连周学礼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他面色惨白,跪都跪不住,跌坐在地上。
周阳煦的心里也极度震惊,他知道庐江祖宅的族众也有多少不长进的,也知道大树有枯枝,族众做过一些荒唐事,这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什么嫖宿幼女?什么地牢?他远在京兆,根本就不知道曾有这回事啊!可是,这些事情,无论如何周家都不能认的,三殿下那里一定会将庐江所有的事情都抹平的,现下一定要抗住了!
想到这,周阳煦强压着内心的颤抖,厉声喝道:“你这个妇人信口开河!我周家声明在外,根本就没做过那等事!十年前的三月,我儿的确是去了庐江,不过很快就回京兆筹备婚事,根本不可能和你成亲!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个妇人!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诬告周家的?你有什么目的?!”
刚对着唐苑喝了这一番话,周阳煦又厉声问道:“学礼,你是否认识这妇人?你万不可欺骗为父!”
周学礼被周阳煦一声厉喝,猛地回过神来,他想起现在身在何处,现在是在大理寺公堂内,他们周家正在接受四部司的审讯,不管那妇人说了什么,都是不能认的!是了,他不认识她,她说的都是假的!
“诸位大人!在今日之前,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位妇人,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是居心,想要这样诬告周家,难道因为我曾回庐江,就无端惹了这样的祸事吗?你这妇人说我们周家将你下狱,是为了维护家族名声。照这么说的话,我们周家将你一直关押在狱中,让你根本就无法出来,这样不是更直接更省事吗?你这妇人既告我骗婚,那么婚书呢?证婚人呢?请诸位大人明察!”
周学礼回过神来之后,就开始一一反驳唐苑的说辞,寻找着她说辞中的漏洞加以攻击。
“那是因为你良心未泯!还会放我出来!至于婚书,当年是你说高堂尚在汝南,要带我前去拜见他们之后才补办的。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都在骗我!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听了周学礼的反驳,唐苑佝偻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她挥动着双臂,嘴里咒骂着,就要朝周学礼冲去。
一时间,大理寺公堂混乱不已。何克难听着唐苑和周家人各执一词,再看见公堂上的混乱情景,想着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正要下令退堂,就见公堂外冲进一个人,嘴里喊着:“报告大人!庐江有急讯传来!庐江急讯!”何克难定神一看,原来那人是大理寺丞成方圆,他就是负责京兆和庐江之间音讯沟通的。
“怎么会这么快?朱序他们返回京兆了吗?”何克难讶异地说道。照理没有这么快啊,怎么会有急讯传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现在这种情况,何克难也来不及多想,接过了成方圆递上来的急讯,打开它。
而堂下的周阳煦等人则呼吸一滞,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庐江有急讯?
这么说,庐江那一行人有消息返回来了?那么三皇子有没有将事情都抹平了?周家祖宅暗格里的账本是不是都处理好了?
周阳煦死死盯着何克难脸上的表情,生怕遗漏了半点迹象,试图读出何克难的心情,那急讯说的是什么?庐江事到底怎样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