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匆匆赶到春熙宫时,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被春熙宫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从春熙宫外墙乃至前殿,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平时守候在春熙宫众多的宫女和内侍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春熙宫有一种死寂,仿佛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一样。
如果不是内殿隐约透出来的灯光,皇后和大长秋等人以为这就是一座冷宫。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令皇后不寒而栗!
皇后心生警觉,吩咐跟随而来的宫女和内侍守候在春熙宫前殿,自己只带着大长秋一个人往内殿里面走去,心里却止不住地惊惧,仿佛内殿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内殿的烛光越来越亮,却让皇后和大长秋的心跳得更快,来到内殿门外了,仍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们对望了一眼,“吱呀”一声,推开了春熙宫内殿的大门。
待皇后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猛地抽了一口气,瞪圆了双眼,脸上一贯端庄大气的表情,此刻也粉粹了,忍不住双腿抖动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内殿里,李妃跌坐在床边,她衣衫不整,襦裙堪堪地披在身上,露出了光滑白皙的香肩,连亵衣都看得见了,可是李妃浑然不觉,也没有用手去上拉一下。
她就这样跌坐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神色木木,恍如无生息的雕像。
而她的旁边,则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同样是衣衫不整,只不过不是坐着,而是跪着,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当皇后看清楚那个男人时,觉得自己的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也想昏倒算了。
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这不是中书侍郎李斯年吗?他不是应该正在重华殿饮宴的吗?怎么出现在春熙宫中?还是这样的一副情状?
皇后再细看李斯年,他的外衫也是披在身上的,摇摇欲坠,如果不是被绳索捆绑着,早就掉下来了。他只穿着一条单薄的亵裤,就这样跪在那里,神色不似李妃那样木呆,却是惊慌不已。
在两人的身边,跪着的是李妃最倚重的心腹宫女芍药,她的衣着道是很整齐,只是脸上似乎有被狠打了一巴的伤痕,而且神色慌张恐惧,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嘴巴不断地开开合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可见内心是极度恐惧,以致失声了。
在三人右上侧的,是坐着的长泰帝,他嘴巴紧闭,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而他放在椅边的手,也紧紧地握成拳,整个人散发着重重的威严和怒气。
他身边站着的张盛则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整个春熙宫内殿,就这几个人,每个人都不说话,皇后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也感受到长泰帝的怒气如同重山一样压下来,令她差点站不住。
皇后走近长泰帝,便看了跪着的李斯年一眼,不小心瞥到他胀鼓鼓的裤裆,心都漏跳了几拍,觉得额角有止不住的冷汗。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李斯年今年都有六十岁了吧?看到这种情况,皇后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李妃和李斯年竟然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被皇上亲眼看见了?
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李妃是后宫妃嫔,归属坤宁宫管辖,是皇后的份内事务,可是这样的事情,yin乱宫闱,还被皇上亲自看见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一个是皇上的宠妃,一个是皇上的重臣,怎么会这样?
长泰帝见到皇后来了,也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口的怒火刺得腹腔都生疼,他给张盛使了个眼色,张盛便将事情简短地皇后汇报了一遍。
皇上宴会中途出了重华殿醒酒,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春熙宫外,结果就发现李妃和李斯年正在行那苟且之事,皇上震怒不已,故请了皇后娘娘来处理此事。
张盛还说,皇上震怒之下,已经将春熙宫的宫女和内侍全部秘秘密处决了,就只留下这跪着的芍药一个,待她交代完事情之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芍药,你快从实道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死罪难逃!”皇后听了张盛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看了大长秋一眼,大长秋便对芍药喝道,让她赶紧说出真相!
死罪是难逃的了,但说出真相,或许会死得痛快一点,不然,有得她受的。
“……”芍药摇摇头,然后拼命地叩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很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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