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快!唤左管家进来,我有事交代他去办!”在提点完左彦之后,左良哲这样吩咐随身小厮说道。流言,一定要快、准、狠才是,一定要趁卞家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流言传遍京兆,这才有用。
可是下一刻,左管家就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声音也略拔高了说道:“老太爷,外面都在说皇上被刺,和卞家有关!卞家是为了得到救驾之功,才贼喊捉贼,那些刺客,正是他们派去的!这事,都传遍京兆了……”
宰相门房三品官,左管家一直跟在左良哲身边,自然知道这则流言,对于左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件大好事啊!
什么?左良哲和左彦惊奇地对视了一眼,根本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天大的馅饼掉下来?他们还想让左管家去放出类似的流言呢,怎么京兆就传遍了这个事情?这流言究竟是谁放的?谁在助左家一臂之力?
当听到流言中有提及“京兆少尹张道是卞之和的亲信,那些救驾的京兆府兵就是因为他,才未能及时救驾,卞乎义才会受伤的”这样的话语,左良哲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心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连张道与卞之和的关系都描述得这么清楚。这一次,卞家的救驾之功若是能领了去,他的左姓就倒过来写!
与此同时,卞传肃与卞之和死死压住心头的忧虑和愤恨,两个人的拳头都握了起来,却没有人出声,房间内死一般的静默。
“大意了……究竟是谁,这样大的手笔,一下字就让这样的流言传遍了京兆!现在义儿还虚弱地躺在房间内,外面流言竟然传成这个样子了!张道的事情,反倒成了把柄!这下,救驾之功就成了泡影!” 卞之和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当属下来报,京兆出现那样的流言之后,卞之和心中“咯噔”一声响,心知这是有人黄雀在后了。
早些时辰,他还以为自己兜住了左家,从左家手中夺过这救驾之功,还能将左家摆上大理寺公堂,可是他尚未得意多久,京兆就出现了这样一股流言!
流言出现的时候,他马上就派出了自己的属下和死士前去制止这流言了,却一点用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些流言是从何而来的,似乎就在一瞬间,京兆的茶楼、酒肆、店馆,都在说着后择业的事情。
流言,无声无息,但是其无边的威力,卞之和早就有体会了。如今这流言真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感到如烈火烧身一样难受。
“没想到左家这么快就反击回来了,利用流言,将劣势扭转,还生生逼得这救驾之功成了烫手山芋。如今拿不得,却也放不得,可怜了义儿硬生生受了这一剑!看来流的这些血,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卞传肃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也没有想到,这件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会在完成之后,还被人踢了这么一脚。偏偏这一脚,踢中了他的要害之处,他暂时没有想出还击的招数!
更重要的,现在还要想办法消了皇上的猜疑,还要应对大理寺那班官员的质问,这才是要命的事情,怎么办怎么办?!
他还是低估左良哲了,没想到他还是技高一筹。
卞家的苦恼无计,紫宸殿中的景兴帝是不想知道的,他此刻压抑住周身的怒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随即,他一脚踢向了紫宸殿中的矮墩,然后喝问道:“唐密,流言说的事情,给朕查!朕要知道,朕的出宫,朕的遇刺,是不是别人一手促成的!谁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以朕的安危作棋!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
想到遇刺时的濒死无望,想到剑尖刺过来的寒意,想到自己还晕了过去,想到这一切竟然有可能是别人设计出来的,景兴帝的心就起了一股暴虐之气,恨不得将涉及在这其中的人统统都杀掉!
当看到卞乎义奋不顾身扑过来为他挡住一剑时,景兴帝的心中,有种深深的感激之情,卞乎义的忠心忠义,让他感念不已。他还派出了尚药局奉御孙伯扬去为他诊治,还打算待他好了之后,对卞家重重有赏!
可现在,这流言经验说,这些刺客是卞家派出来的,为的,就是要帝王的感激和赏赐!听到唐密说这个流言的时候,景兴帝觉得自己的心先是停了一下,然后才有周身的暴怒,暴怒之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堪!
帝王之尊贵,帝王之安危,竟然成为了别人算计的对象!这事,若他不查个水落石出,这暴怒万不能平息!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他不介意让这些人都知道这一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