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罡的人头,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西宁卫士兵面前。
他们看着拎着赵钰罡人头的彭瑾,讷讷不能言。彭瑾就这样站在那里,浑身充满杀气,就像一尊杀神。
“我们相信瑾小哥的话语!若是大家不相信,可以派斥候前去文镇看看!想必西燕敌军,很快就会进攻昆州了!”
很快,西宁卫中就有兵将这样说道,支持彭瑾。这些兵将,当然是彭明义留下来的亲信。
这些人的话语刚刚说到,刚才大声为赵钰罡说话的那些兵将,猛然暴动起来,竟然手持大刀,杀向了彭瑾。
他们听到那几个血人说的话语,已经心神不宁了,再看到赵钰罡的人头,已经能六神无主了。再看到平时力挺赵钰罡的几位中郎将都没有出现,便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了。
在这样的情情况下,他们本应该明哲保身的,可是身后有人拔出了大刀,指向了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多想,只能攻向了彭瑾,想控制住当下的局面。
“你竟敢刺杀大将军!”那些人一边为赵钰罡鸣冤,一边攻向了彭瑾。
此举,正和应南图和彭瑾的心意。不然,应南图也不会故意拔出大刀,就是要让赵钰罡这些人暴动。
这校练场的一次暴动,应南图和彭瑾等人,共斩杀西宁卫近万兵将。这些兵将,都是赵钰罡培植的亲信,他们不除,必定会成为西宁卫的隐患。
斩杀这些人,非彭瑾所愿,然而为了最快掌管西宁卫,给西宁卫士兵以震慑,他必须要有此举。
以暴制暴,是迫不得已,在这个危急时刻,是非常之法。
沈则思、彭瑾和应南图在西宁卫驻扎地谋划的时候,在昆州府衙内,沈则敬也一刻不敢放松。
吩咐杨步云紧急调配昆州城中的官员,带领刺史府兵守住昆州各城门,等待彭瑾带着西宁卫士兵前来,这些事情,都是十分紧急的。
沈余宏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时间细想,也不敢细想,怕自己克制不住悲痛。这事,他也没敢告诉昆州府衙后院里的人。
那里面,俞正道和沈宛正在忙着一件大事,也无暇分神顾及外面的事情。
俞正道来到昆州没有多久,先前已判断出西燕必有异动,只是西燕入侵的速度和阵容,都比他预料的多一倍!
当他得知西燕有三十万大军入侵,脸色就凝重了。在他看来,就算集合了西宁卫和安西都护府的力量,也很难和西燕大军对垒,更何况,还有西燕的皇族护兵。
要守住文镇和昆州,就必须要有奇策才行。因此,这些天,俞正道都在想这个此策的事情,还令人叫上了闺中待嫁的沈宛,和他一起捣鼓这个奇策。
这个奇策是什么,沈则敬也不知道。俞正道名副其实是他的大舅子,年纪比他父亲还要大,对着俞正道,他也只有嗯嗯的份。
“你这是怎么了?文镇有消息传来了?西宁卫的事情不顺利?”
俞正道见到沈则敬一副失神的模样,不禁疑惑地问道。这个妹夫向来沉稳冷静,如今这副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文镇……失守了,昆州遇袭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四哥可有对策了?”
沈则敬低沉的声音略略说了这一句,将如今危急的形势告诉俞正道。他没有说沈余宏的事情,只问俞正道守住昆州之法。
却是他不说,俞正道也一瞬就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
“宏儿他?”俞正道双手颤抖了一下,这样问道。
他已过耳顺之年,对于人间的生死见得也多了,只是想到沈余宏年纪这么轻,就……他有说不出的难过,若是妹妹知道了这个事情,不知道该如何伤心!
俞正道知道了文镇失守,是赵钰罡派人打开了城门,花白的胡子气得扬了起来,大喝道:“此等叛国之人,当诛!”
“当诛”两字刚下,沈宛就从后堂冲了出来,脸色还带着喜悦的表情,高声说道:“舅舅,那物件我完成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见到俞正道和沈则敬的脸色,就收了下去。他们这副样子,必定是出了大事了!
随即,她的笑意就隐了下去,眼泪一滴滴就来了。她虽然是庶出,但是也吃过沈余宏带来的知味斋的豆干,一下子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作出那个物件的喜悦,一下子就散去了,沈宛只觉得心头无比哀戚,除了掉眼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事,你二嫂还不知道,暂且瞒住吧。你姨娘那里,也不可说。待昆州守住了再说!”
沈则敬强忍着悲痛,叮嘱沈宛暂不可说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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