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向礼衍在忠烈王府,除了在母亲身边侍奉,也就基本没了事,且母亲难免还要唠叨些婚姻的问题。是以他理所当然的欣然赴约,甚至没管张滦这是为什么。
至于在东宫已经开始准备禅让的向礼瞻,听见这个消息也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
他本来希望的就是让张滦暗地里调查,指望的是他手中握着的张家的力量。张滦本人做什么,本来是不重要的。
但是他现在有和向礼衍越走越近的趋势
向礼衍可是他准备捧出来对抗向礼荆的。
虽说在之前的两次召见里,向礼衍似乎没有那个意识,一副对功名兴趣缺缺的模样
但向礼瞻可不认为,这世上的人,会一无所求。何况向礼衍那样尊贵的身份,却被迫去当了十来年的小道士,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事实上,向礼衍还真的没什么怨气。他自小生活在山上,并没有什么身份尊贵一类的概念。他得到的所有赞誉,还都是因为他的武学天分。
在京城这样的名利场,以及忠烈王府那怎么体会都舒服不起来的环境,只能让向礼衍感到拘束、憋闷。
否则何至于一有个还算顺眼的人相邀,他就立刻出门?
因张滦的帖子上没说地点,只说了时间,向礼衍便按时出了门,谁知道张滦已经骑马领着人在门外等着了,全无官家富贵的气派。
向礼衍却更觉对了脾胃,便也自策马上前。
他是没有带上任何伴当的。在他看来,他的处境不是太好,那些小厮伴当又没有武艺傍身,若是出了事,反而要带累了他们。
张滦却是不同。
向礼衍也看得出,张滦到底是马上将军,虽也练了内功、武艺,但若是弃马步战,却不会比同龄的江湖好手更强。
相比之下,他常带着的那个护卫的武功就要强得多。向礼衍听过他的脚步声——步履轻盈到近乎无声,与张滦沉凝的脚步声全然不同,至少轻功是极强的。
不过张滦这会儿还多带了一个。
虽也坐在马上,但以武者的敏锐,向礼衍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个新出现的护卫,也给了他相当的危机感。
这让他多打量了两眼。
——张滦原本就带在身边的崖松,若不是总一身箭袖的劲装,只怕旁人很容易就把他认作书生或者贵公子。在他的身上,有种温文的气度。
这一个却和崖松全然不同。
他的五官硬朗,神情也冷硬,看着就像是块万年不化的冰块。
“这是寒枫。”见向礼衍的目光扫在寒枫身上,张滦主动介绍道。一般来说,向朋友介绍自家小厮,可不是什么应有的礼节。但张滦本来也没把这几个视作下人,向礼衍却也不是一般的京城贵公子。
果然,介绍之后,向礼衍就向寒枫抱了抱拳,也没有将他当做下人看待。
见过礼之后,向礼衍才问“怎么忽然想到邀我出来?再说这大冷天的,眼看还要下雪。能去哪儿?就去酒楼喝酒?”
张滦抬头望了望天,又回头看了看崖松。
忠烈王府门前,自然没有闲人。但是
崖松笑道“少主放心,虽有人盯着,可没有敢盯得近的。”
也是,他们毕竟不是文人,容易被人跟上。张滦放下了心,笑道“我打算在京城内也买间小院子,正打算四下去看看。这半日也就耗在这儿。至于下半日”
张滦顿了顿,露出个有点儿古怪的笑容“我们去横波楼。”
横波楼
向礼衍虽然觉得自己可以随遇而安,听见这个词,也不由得瞪大了眼。他在京城的短短时间里,绝对听过这个名词好几次——这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吧!?
现在去逛青楼,不说别的,他们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向礼衍年纪虽小,也称不上城府深沉,但他坚守本性,便也显得沉稳,少动声色。此时变脸,倒是看得张滦笑了。
但随即,他就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不是去招妓,只是去看戏。”
“看戏?”向礼衍还糊涂着。
张滦点头“横波楼也有京城里最大的戏台之一。不少名班子都指着在那儿打响名号呢。”
原来是指真正的“看戏”。向礼衍不由再次皱眉。这次年节,忠烈亲王也安排了戏班子。向礼衍觉得自己并不喜欢那东西
那么,拒绝?
可是,张滦下一句话已经出来了“至于为什么要去看戏,这事儿路上慢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