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八十九章 收获与挣脱

所有能够从那天地意志前身之中压迫出来的记忆给彻底的吸纳了。

    这些记忆的量是如此的巨大，罗帆自身的记忆与其相比，都如同蚂蚁与大象相比一般。

    若不是罗帆手段高明，自我坚定，更有着则之世界观守护自己的一切，说不定他的自我都要受到这巨量的记忆所影响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着这种种底气，他之前才敢直接吸纳那些记忆……

    在这时候，罗帆的本体完全没有去理会其他，只是一心的吸纳这些记忆，寻找这些记忆之中可能存在的，有关这一场劫数本质的内容而已。

    这时候，罗帆的分身，却是从与本体融合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直面那已经被一个负面情绪天地彻底包裹住的那天地意志前身。

    天地意志前身不愧曾经为天地意志，哪怕是之前那种不可思议的痛苦，都无法将其彻底击溃。

    等到那种无穷无尽，不可思议的抽取力量消失的时候，那天地意志的前身身躯一震，赫然就已经是将那负面情绪天地彻底撕碎，整个身体重新显露出来。

    却是一个微缩的，如同天地意志一般的旋涡。

    这个旋涡慢慢旋转着，不断压缩，不断收拢，最终化作一个童子模样的人影，出现在那旋涡原来所在之处。

    “没想到，失去了那些记忆，也算是一种收获啊。”这时候，这童子叹息一声，神色有些怅然的说道。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从最深层的梦境之中脱离出来一般，整个人从里到外的透出难以言喻的舒畅与轻松。

    看到这样的他，罗帆的分身眉头一皱，他发现，情况或许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心中微动，他就要以那战争因果赋予自己的掌控权限操纵那天地意志前身，但他却发现，自己的操纵，居然完全没有效果！

    他和眼前这天地意志前身之间，似乎隔了厚厚第一层屏障一般，无论怎么操纵，最多最多，也像是隔靴挠痒，顶多有点正在挠的感觉，但却完全止不了痒！甚至，越挠越痒！

    “你放弃了自我？”在这瞬间，罗帆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从某种更加严格的角度上来说，是的。”这天地意志的前身看着罗帆，面上显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似乎有些怅然，有些轻松，有些满足，有些痛苦，有些迷惘。

    “果然如此……”罗帆不由得暗自叹息。

    若是这样的话，显然就能够解释得通了。他在之前那战争因果雏形之中留下的后手之内留下的后手是赌上自己的一切，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后手，才使得他在自己的地盘彻底失败之后完全被罗帆所掌控。

    而这个“赌上自己的一切”之中的自己代表着什么，那却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层次不高的存在而言，那个自己，可能就只是自己的身躯所代表的种种。这样的话，赌上自己的一切，自然便是自己的身躯所代表的种种。

    而对于层次更高一点的存在来说，这个自己，可能就更进一步，代表着自己的灵魂，自己的神魂，自己的生命本质。这样的话，赌上自己的一切，这个自己，便是便是神魂、灵魂、生命本质这等存在了。

    但，对于罗帆他们这个等级的存在来说，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哪怕是灵魂，神魂，生命本质，等等等等看似无比重要，无比关键的存在，都是如此。只有自我，才是真正的关键，才是一切的一切的根源！若是失去了自我，哪怕是其他一切都完好无损，自己也再不是自己。而只要存在着自我，哪怕是其他一切都失去了，那也只是一动念之间便能够完全恢复的事情而已。

    所以，很显然的，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而言，这个“赌上自己的一切”之中的自己，当然便代表着自我！

    如此这般一来，那么，想要摆脱这个赌约的限制，想要摆脱罗帆对于他的掌控，那么，这天地意志的前身，显然便唯有一种办法，那便是，让自己的自我发生改变。让自我，不再是原来的自我！

    只要自己的自我不再是原来的自我，那么，原来的自己就相当于彻底消失了。这，自然便是间接的摆脱了罗帆对于他的掌控了。

    当然，这种摆脱掌控到底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那就只能见仁见智了。

    对于罗帆来说，这种摆脱，哪怕是自我只是稍稍改变，只要那改变多到被那战争因果认定他已经不再是他，那这种摆脱便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更像是自己跨入深渊。但很显然的，对于那天地意志的前身而言，他对于自我显然更加宽容……这种摆脱，对他而言，意义却是非常重大……

    “可惜，若是早知道你有这种想法的话，我之前必然不会这般粗暴。”罗帆只是叹息一声道。

    那天地意志的前身想要放弃自己的自我其实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放弃自己的自我，扭曲自己的自我，这在罗帆以及那战争因果看来，显然便是一种自我伤害。而自我伤害，在这天地意志的前身被罗帆所完全掌控的时候，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也即是说，若是这天地意志的前身主动的扭曲自己的自我，想要让自我彻底改变，最终被那战争因果认定为他乃是另一个人，那却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就像是其之前想要与罗帆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根本无法对罗帆以及他自己造成任何一点点伤害的道理一样。

    所以，在之前，这天地意志的前身，显然是选择了借助罗帆的力量来做到这一点。

    他自己无法伤害自己，无法对自己的自我进行扭曲，但，罗帆可以啊！

    只要他能够借助罗帆对他施展的手段，借助罗帆所引发的变化，想要达到自己扭曲自己的自我的效果，虽然不容易，但却也是能够做到的。

    很显然，这天地意志的前身在之前便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