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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央看着她的神情,虽然生出一些恻隐之心,但是还是坚决地推开了她的手:“你们就算有错,尚有分辩的机会,可是死在戈壁上的商队呢?他们与你们赤谷人无怨无仇,可能一生都未曾与你们谋面,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可曾有辩解的机会,就这样被人杀死了?”
允央因为气愤,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婆子终于经不住压力跪了下来:“顶礼祭祀呀,求您行行好吧。可别这样吓我了,我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若是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我那家里人可怎么办?”
“这件事情说到底与我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我多嘴多舌在您面前提到绣囊,也不会引出后面的种种。我是个实诚人,只会就事论事,当时也只是想着说说闲话,可是您与我们不一样,我这闲话到了您的耳朵里就全成了告密的话,您凭这一句两句就明白了这么多事。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搞清楚,这其中倒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起来这件事与大汗有关,您还为此生了大汗的气。您想,您若是这样气呼呼地去找大汗,大汗以扣怪罪下来,我该怎么办呀!”
允央知她说的都是实情,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她知道,婆子说的是实话,升恒之所以悄无声息地派人出去杀死附近的商队,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事做的太过暴虐,以后定会落下口实。但是自己来兵营这里一趟,摆明就是将升恒的所做的事公布出来,升恒知道后,肯定恼羞成怒。
因为自己的作用,升恒可以并不会马上对允央动手,可是以他的脾气,怎保不迁怒旁人。若是这样,第一个受惩罚的就是服侍自己的婆子。这件事,本就是自己与升恒之间的恩怨,何苦再牵扯旁人进来?
想到这里,允央叹了口气,扶起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婆子:“罢了,我说不过你,你赢了。”
婆子没想到,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危机就这样化解了。她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允央,没有动。
虽然答应了婆子,可是允央还是觉得自己十分无能,连一次当在质问升恒的机会都争取不来,那些在戈壁上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枉死的中原人,自己连为他们讨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允央心里纠结着,脚步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婆子一瞧允央神情,心里暗暗叫苦。
她忙紧拽了允央一下道:“顶礼祭祀,您心地善良我们都知道。可是您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我们现在平安回到部落是最重要的事。您若是非常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只怕大汗根本顾不理会,您说也只能是白说。”
允央虽然知道婆子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她自己平安,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升恒本不是一个暴虐的人,但是这次却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只能说,他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在这个情况,自己若是去刺激他,很可能适得其反,让更多人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