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地转移了话题:“这些贼人刚被抓时还在嘴硬,一口咬定他们就云州守将派来的。我便反问他,既然你们来这里办事名正言顺,为何还要天不亮就不告而别,可是怕我们发现了你的真实目的?那些贼人还想狡辩,我也没有那么多功夫与他们闲扯,便让士兵们给他们上了大刑。”
“大刑?”允央觉得这两个字有些刺耳。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受的冰椅之刑,当时的种种苦楚顿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升恒发现允央莫名地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冷汗渗出,也被吓了一跳。他马上起给允央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边:“你可是醒得太早,身体不适了?脸色这么难看?”
允央忙摆摆手道:“我只是被你这大刑二字给吓得,因为我……听说这些刑罚都极为酷戾。”
升恒扬了一下眉:“说起来,这些凶残的场面你们这样的弱质女流确实是不宜看见,也怪我刚才表达得太直接了。你不要多想大刑之事,只要知道这一夜过去,这些人终于是招了。”
“那太好了,他们供出主使是谁了吗?”允央兴奋地说。
“他们说背后的主使就是醇亲王赵扶楚,”升恒平静地说:“据他们招认,这些年来他们运用各种手法,不断从大齐北方城池附近,还有草原的各个部族里,运用金银与恐吓等手段将大批青壮年骗出来,转手就卖给了西域的商人。”
“听这口气,他们走一趟能骗来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人,可是哪一家的西域商人要这么多的劳力呢?难不成这些人要去西域开垦土地?”允央诧异地说。
“当然不可能了。”升恒马上接过话:“西域气候苦寒,一年之中的冬季特别长,就算把这些劳力骗到那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土地让他们干活,真不知是什么样的西域商人有大把闲钱能够买这么多壮汉。”
允央此时正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些人送到洛阳,让皇上亲自过问,这样一来赵扶楚的真面目就浮出水面了。虽然他是嫡子,母亲又是为了大齐皇家的体面而节烈自尽,可是皇上若是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怎像之前那亲轻描淡写地放过他?”
想到这里,允央忽然站起来走到升恒身边深施一礼道:“大汗,我有一事相求,还表你应允。”
升恒马上起身扶起她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快讲来。”
“我请求大汗将这几些假大齐军官送往洛阳,让他们把今天所说的话也向皇上说一遍。”允央极力保持着镇定,可是说出话来却带着丝丝恨意。
升恒眼光变得瞬间深不可测。他沉吟了一下道:“你从未求过我什么,今天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答应了。”
允央心里骤然一松,涌出了无限的酸楚:“一直以为我不能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没有想到,天道轮回,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机会。赵扶楚,你自持是嫡子就坏事做尽,终于也有咎由自取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