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招到了姚十力这样的,傅春儿觉得再称心不过了。她还通过傅阳,拜托老夏与姚十力帮忙物色同样是从戴家作坊里被“裁员”裁出来,但是又比较靠得住的工匠。她这下便安心把阿康从作坊抽调过来,趁着正月里短短的空闲时间,教阿康看账管账。
阿康这个小子,原是个聪明的,傅春儿说的他一听就能明白,傅春儿交给他看的几本账簿,也是一看就懂了。但是他所欠缺的,是经验。有时傅春儿将明显有错处的地方指给阿康看,阿康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经验积累这事儿,很难速成,只有靠慢慢地教。不过春夏两季,点算寿家田庄的出产,是个好机会让阿康多锻炼锻炼,只是傅春儿自己也要多花些心思罢了。
除了在江都遇上的糟心事情之外,傅家的新年过得极其舒心。一过了十五,傅家上上下下又开始忙了起来。
广陵城中,正月十八落灯,等落了灯,年就算是过完了。正月十八那日,傅家收到了姚十力送过来的信,说是戴家作坊那头已经结了,第二日就过来傅家上工。岂知当日夜里,傅春儿在自己屋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得瓦匠营街上先是一阵狗叫,听见来回走动之声,接着便有人闷声喊了一声救命。
傅春儿连忙披衣起来,看见东厢和正房里都亮起了灯,一家人都被惊动了。
傅老实与傅阳持了油灯出门去看,而傅春儿则到了杨氏屋里,杨氏正在试着将惊醒了的傅正哄睡,口中道:“正儿乖,正儿明日要去学堂了,要早早地睡。爹与哥哥都在外面,护着正儿,没事的。”
杨氏口上这么说,可是也骇得面色苍白。因为傅家盘下了瓦匠营两间院子,而院子的对面是一口水井和一片空地,周围没有多少人家,平日里傅家门庭颇为清净,然而这时候,傅春儿也隐隐地觉得有些害怕起来。
外院一阵响动,傅老实又回到内院里来,将堂屋一角放着的一个藤制的躺椅取了,抬出去。傅春儿叫住他,问:“爹,出了什么事情?”
傅老实急急忙忙地说:“是十力,被人捆了,捂住头脸带到这里,在咱家门口被人打了,我和你哥哥眼下抬他去大德生堂,你与你母亲在家好生闭了门户,等我们回来。”
听到这里,傅春儿大吃一惊,怎地会是姚十力在自家门前被人打?她连忙站起来说:“爹,你去隔壁把阿康叫过来,我们几个都守在院里,将大门闩上,等你们回来。”
傅老实这才吓了一跳,省过来,万一打人的人还在左近,没有走远,待傅老实与傅阳出去,进来欺负妇孺怎么办。他一时犹豫不决,傅阳这时候进来,说:“爹,你留下照管家人,我看过,十力大哥腿脚没事,只是左臂脱臼,另外身上还有不少外伤,我和阿康一起陪十力大哥去大德生堂。”傅阳在大德生堂值夜值了不少,见过不少这样的外伤,当下很镇定。
傅老实想了想,点头说也好。这时候阿康也从隔壁院子过来,闻言便说:“我与阳少爷一起去吧。”傅阳点头,从灶下捡了两根木枝,浸上灯油,在灶下点了成两根火把,递给阿康,说:“你执着火把,见到有人前来不怀好意,就直接拿火把去扔他。”而傅阳自己,则取了傅老实以前货郎担子上的扁担,一手持了扁担防身,另一手扶着姚十力,就往大德生堂走去。阿康执着两把火把跟在他身后。
傅家剩下的人全都聚在正房里,傅正在杨氏屋里睡着。傅老实十分焦躁,没过片刻,就站起来在堂屋里走动一番,然后往院门口望望。傅春儿却说:“爹,没事的。大德生堂离这边不远,而且那条路是大路,两边都是人家。我琢磨着哥哥过去的时候应该没问题。大德生堂的大夫诊治还要花一些时间。哥哥大约会干脆等天亮了再回来。”
傅老实听了傅春儿的话,勉强坐下来,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春儿,你觉得是什么人会在咱家门口打十力?”
什么人?自然是那些将姚十力逐出戴家作坊的人——傅春儿冷笑着想。
“爹,想必是有人不忿十力大哥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不想让他好过。然后呢,又想威慑咱家,不许咱家再行收留被戴家作坊赶出来的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招数。”趁夜打闷棍,不想让人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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