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还是会好的。为了增加说服力,兰芝还拿严恺之举了不少例子,但周嫣的心情依旧很沉重,眼睛不忘落在韶华的脚上。
“好了,别这么一副苦瓜脸,我自己都不担心。大夫不过是说养不好才会跛脚,现在我每天吃的喝的全是最好的,这么养下去,肉都出来,伤还能不好吗?”虽然受众人高捧手心的感觉是挺滋润的,可是同时滋润的是她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肉。
她真怕等她养到能跑能跳的时候,却养成宋煜那般的身材来。
兰芝看韶华怏怏不乐,连忙问何故,听了她的担忧以后,咯咯地笑开:“哪有那么容易,你这小身板要养成宋煜哥哥那样子,恐怕得不停不休吃上好几年。”韶华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这才放下心,闹了好一会,周嫣也跟着笑开了。
“嫣姐姐这个时候可以出门吗?”韶华这才发现,周嫣身着的衣裳显得粗鄙,跟她往常穿着不同。兰芝却眨着眼,调侃道:“还没改口啊?”
周嫣脸上一红,没好气地扫了兰芝一眼,娇羞道:“就你多事。”
韶华一本正经地说:“还没过门,改什么口,对吧?未来二嫂。”
周嫣正要点头,听到韶华最后的称呼,立刻瞪起眼来,“你们俩倒是合伙欺负我了?”眼光瞄到兰芝拿来的药酒瓶,口气酸酸地说:“原来是过河拆桥呢。”
韶华也跟着看到那药酒瓶,立刻明白周嫣的话,有些困窘。不过想到严恺之还惦记着她的伤势,忽然觉得这点疼痛也算不了什么了。
因为兰芝是偷偷把周嫣带出来的,不敢久留,跟韶华说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去,只说有空会再来看她。
等到她们走后,韶华才想起,难得兰芝来一趟,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忍不住有些失落,回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药酒瓶,她推着轮椅过去。正要伸手去拿药瓶,绾华已经先一步把药瓶拿走。
“这是什么?”绾华拔开盖子,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呛得她头晕,她急忙塞好盖子,拼命扇着鼻子,大口喘气,“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韶华接过药瓶,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兰芝特意送来的,说专门给我泡脚用的。”
绾华这才想起,刚刚确实遇到一个小娘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严恺之的妹妹。“我瞧着她身后带着个丫鬟,长得好像嫣娘。”
“嫣姐姐这个时候怎么会出来。”韶华佯装不知情。
“那也是,听说日子都定下了。是六月初六。”绾华抿了抿唇,没想到昔日的好姐妹却先她一步嫁人,还成了她的堂嫂,真不知道该说造化弄人还是姻缘注定。“你和严娘子倒是很熟了。”
韶华听不出绾华说这句话的褒贬,只能打着哈哈,“还好,可能是听她哥哥说起,顺道过来而已。”
绾华想了想,“我听外人说,严恺之最近带兵剿了一窝山贼,还搜出了不少金银珠宝,很得当地百姓夸奖,连宫里都惊动了。”
韶华愣了一下,“好端端地,跑去围剿山贼做什么?”
绾华见她呆呆没反应,顿了一下,没答话,只端来已经放凉的药水。看着韶华立刻垮下的小脸,她板着脸说道:“别装了,这药再臭也比不过你怀里那瓶药酒臭,赶紧喝了,等会让初荷替你泡脚。”
韶华知道绾华的性子,她养病的时候,每日三餐外带吃药全部都是绾华亲自看着,她任何伎俩都玩不了。凌氏还夸奖绾华颇有长姐之风,懂得照顾妹妹,可是韶华不以为然,觉得绾华不过是喜欢发号司令而已。
其实都不然,早在韶华受伤后,姐妹第一次相处,绾华曾问过她,为何当初要那么拼命,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去了。
韶华理所当然地回答:“三姐姐已经许了人,虽说未有媒聘,可是这要让人知道咱们遭遇过劫匪,传出去只怕藩家面子不好过,要是耽误了三姐姐亲事那可怎么办。”如果她们当初真的被劫了去,就算平安回来,也一定要惹一身是非。绾华和藩二郎的亲事反反复复都还没真正定下来,若是因为这样,而黄了亲事,她以后在京里就抬不起头了。
绾华有些吃惊,没想到韶华居然想那么远,“那你怎么办,你连许亲都没有。”这不得不庆幸她们遇上的是严恺之,否则韶华只怕比她更是凶多吉少。
谁知道,韶华憨然一笑,“这个倒没想那么多,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打赢他。”
这样的结果,免不了是要让绾华数落一阵。然而韶华确实说了实话,当她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人时,她莫名地壮了胆子,觉得区区蟊贼不足为虑。只不过她忘记了她现在是李韶华,而非辛子墨。
听着妹妹的话,绾华心中莫名一阵心酸,不久前她还嫌弃过韶华抢了自己的风头,又给自己招惹麻烦。
是以,绾华主动揽下照顾韶华的所有事情,她决定要好好爱护这个妹妹,决不能让落下任何病根,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