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四岁,到了可以卜算姻缘的年纪了,我就为你卜姻缘,发现你与孟七公子孟瑄有一段宿世缘分,可是,意外跟到这一世的朱权的魂魄残片冲了你们的缘分,而且,他的煞气直逼孟瑄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朱权要杀孟瑄?”何当归问。
齐玄余摇头:“不,再厉害的卦也算不到那一步,我的卦象只是显示,朱权对于你们的结合非常愤怒,非常妒恨,非常想从孟瑄手中将你夺走。当然了,我的卦象还显示,孟瑄只活到二十岁就死了,他死之后,你又……”
“呿,”何当归直觉地抵制他的话,放声嘲笑道,“天机子不愧是一代算卦大师,除了你自己的死期算不准,卜算我们这些凡人的生死,简直就是拿手好戏呀。”
“你怎知道我没算出自己的死期?”齐玄余反问她,“可算出来又如何,假如卦象上显示‘九死一生’,我可以躲在深山中避劫,可是那卦象只一个‘死’字,我又能如何?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出海见识一下异国风采,顺便请高人帮我算算小十投胎去了哪里。”见何当归哑然,他微笑道,“我见何小姐对朱权如此绝情,想必对男女之情已很冷淡了,放心吧,孟瑄死后,你的境遇并不凄苦,还改嫁给道圣,与他一起逍遥赛神仙呢。”
何当归呆了一下,继续嘲笑齐玄余道:“阁下胡说够了吗,我已听够了,你要是闲着无聊,就去找朱权的姬妾们聊天吧,她们最喜欢跟会算卦的人聊天。”
齐玄余坚持说下去:“可是,道圣也不是你的最后归宿,几年后,你离开他,嫁给朱权,道圣失去你之后非常难过,死于一次丹炉爆炸之类的意外。自那之后,你就变成的朱权的禁脔,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也算不出,只能算到你嫁给他之后,谢巧凤马上就死了,你变成了宁王妃。”
“……”何当归张了几次口又闭上,最后只说,“我会证明,你所说的那些都是错的,我会证明给你看。”反正,天下男人死绝了她都不可能去嫁朱权,死也不会嫁给他,所以,齐玄余的话根本不足信。
齐玄余叹息一声,说:“我说这些给你听,就是想让你略过中间这两次婚嫁,直接嫁给朱权,这样也就相当于诅咒被打破,那二人就有很大的机会不用死,你也免受两次锥心之痛。而我和这场幻梦会一直跟着现在的朱权,直到他喜欢上你,直到你二人继续前世情缘……”
“朱权他人呢?”何当归打断他问,“就是刚刚躺在地上睡觉的那个小朱权。”
“哦,我将他挪到别的地方去睡了,”齐玄余微笑,“这里是我的地盘,有不少有用的阵法和陷阱,即使朱权是道圣的徒弟,也不如我这个造梦者厉害嘛。他的功力在幻梦中不能用,也是我做的手脚,他一直想除掉梦中的何嫔,让梦中的宁王不要如此痴缠,我不得不暂时收走他的功力,免得他弄坏我的家。”
何当归默然半晌,总结道:“就算你算卦很厉害,但是我相信人定胜天,冥冥之中的不确定实在太多了,你不可能用几个铜钱龟壳就说完我的一生。就算我真的信了你的话,想要设法避劫,我何不索性出家做个姑子去,这样谁我都祸害不到了。”
齐玄余也默然半晌,背转过身说:“我的柒真幻梦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何小姐你慢慢欣赏吧,下一次你有事来求教我,想再入这幻梦,只怕就很难了。”
“为什么?”何当归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再进来的必要,不过也需打听清楚门道,以防万一,她问,“我如何才能再入幻梦?”
齐玄余瞬间就飘远,留下一个袅袅余音的问题:“你这一回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回?何当归挑眉,后知后觉地想到,好像是朱权要让她也试一下心口痛的滋味,隔着面纱咬住她的唇,然后……然后她就进来了。
哦~~原来,要让朱权亲她,才能跟齐玄余的魂说话……
呸!鬼才要再让朱权亲,反正,她该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了,以后也不必再给齐玄余的魂打交道。
齐玄余的魂会找上她,理由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这世上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圣人,她到现在都没见过半个,以为这一世的柏炀柏跟她是延续两世的朋友,结果他只是对她的云岐针法感到好奇。请他帮忙对付朱权,结果朱权一到了罗府,柏炀柏溜得比谁都快,显然是不愿意开罪朱权。而且,没想到柏炀柏还是朱权的小舅,难怪他会将一身本事毫无保留地教给朱权,明明那么讨厌朱权的老子……
总之,相士的话分两面听,好的坏的都不能尽信,齐玄余本人都是一个很大的谜团,他的目的也是未知之数。假如他真的对十公主有情,不是应该爱屋及乌,希望跟十公主的转世发生点什么故事吗,怎么反过头来劝说她嫁给她的仇人朱权?
嗯,真要是怕害死孟瑄,她就索性不嫁给他了,这样,他也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做出到幻梦中跟她相见的傻事了……想到这里,被齐玄余的话弄得气闷的她心头一松快,深呼吸两口气,呼——决定再去跟上官明日打一架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