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腾腾的浴室里,两个面目全非的人交头接耳,交换彼此的情报。
“你进宫来弄啥,何丫头?”
“交易。”
“解释一下。”
“关于我和朱允炆的交易,我和祁沐儿的交易,还有我和自己达成的交易等等。”
“好复杂哦。”
“对,你呢小柏?”
“贫道的目的比较单纯,听说你家孟小子集齐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把钥匙,只等朱老头一翘辫子就开启皇宫的地下宝库,用里面的各种财资和兵器发动政变,扶持[哔——]当新皇帝,孟小子当护国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干嘛这样看着人家。”扭动,忽闪着大眼睛“你不相信吗?”
“你觉得我有可能会相信?小柏你想啊,我家孟瑄上有老下有小,一族上百口老老小小牵一发而动全身,况且孟家的底蕴和富贵已极,气数饱满得鼓胀——易数算卦是你的本行,应该不难算出来吧。所以,孟家什么都不用争照样有,为什么去做那样危险的事?”
“为了天下苍生啊!”柏炀柏理直气壮地说。
“哈?”
柏炀柏双手交叠在背后,突然转变成一副正气凛然到不能更正气凛然的圣人面孔,眼神略有沧桑地凝视屋顶——何当归评之为“标准神棍”的形象,加上被huā瓣香汤的蒸汽一熏,莫名予人些许仙风道骨之感。他叹气道:“丫头,老夫夜观天象,咱们大明朝的乱世马上就要到了啊。”
“哦。”
“老夫掐指一算,老皇帝死后,新皇帝是一只弱鹿,周围有虎豹豺狼环伺,那,将是一场恶斗啊!”
“嗯。”
“虽然老夫对朱元璋反感到不行,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腕当得上君王的称谓,相比之下,新的继承人就烂得像一坨屎,拿他糊墙,呸呸呸只能污染空气!”
“耶?其实朱允炆也没那么差,主要是那几只王厉害过头了。要我说,老皇上肯狠心除掉其中一个儿子,未来天下就太平了。”
听到这么独到的见解,柏炀柏目露异彩,盯着何当归看了又看“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妇人之见有时候也能听听,比朝堂上的党派之争犀利得多嘞。呐,小悲子,快给本大王宽衣吧,人家要泡澡。”
何当归翻眼皮,纤指抚过鹰钩鼻,呲牙道:“想泡自己回家泡去,你究竟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假扮靖江王朱赞仪,身穿特殊含义的黄衣,横行宫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似的。你难道不知,老皇上最恨的就是奢靡享乐的纨绔子弟,浪费大明米粮的天生米虫,米缸里的老鼠多了,缸子永远不会满的”
碎碎念到这里,话头骤然打住,一个闪念滑过脑海,瞪着柏炀柏的黄金牙,缓缓问:“这就是你为‘救国救民’而制定的计策?”
“什么计策,说说看。”道圣的气场全开,似笑非笑地睨着对面的女娃子。
何当归掰着手指细数道:“最有能力问鼎皇位的三个人是朱允炆、朱棣和朱权,朱允炆是老皇帝撑腰的;朱棣是以燕州为据点,网罗天下豪杰为己用,连靖江王朱赞仪也追随他;朱权的势力你最清楚,不用我多说了。”
“说嘛说嘛,不用不好意思的。”
不理他,继续分析“现在小柏你故意顶着朱赞仪的脸在皇宫里作恶,让老皇帝亲自出手灭朱赞仪,那么朱棣想保朱赞仪时,就不得不暴露他在朝中的势力。反之,若是朱棣放弃了朱赞仪,不但自己痛失一臂,还让追随他的其他人信心动摇。所以你第一步想去掉的威胁是燕王朱棣,接下来呢?是朱允炆,还是你的好学生朱权?”
哈欠连连地挥手“嘛~~谁知道呢。”柏炀柏懒洋洋地宽衣解带,当面脱得只剩一条单裤,扑通蹦进香樟木浴桶里,伸一个懒腰“舒服!”
芬芳四溢,水滴沾湿的黑发贴着侧颜,眼媚如丝,晶莹剔透的胸膛上附着片片芍药huā瓣,大方地随便任何当归参观。
皮肤还是那么好,这个老神棍何当归酸酸地磨牙,问:“还没说你那‘单纯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孟瑄打开皇宫下的宝库,你想拿走什么东西?”
“哈——聪明的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据闻宝库里有长生不老药之类的东西,想拿到研究一下。”
何当归叹气,摇头“你真是贼心不死,本人以神医的名义告诉你世上没那种吃了不死的药,就像没有能医百病的药一样。是人就会生病,生病就有身体损耗,损到一定程度人生就到尽头了!”
“请称我的决心为‘痴心不改”还有,本人以大过门几百上千年的金字招牌压你,压死你,噜噜噜噜噜”
默,沟通不能。
“能给贫道搓搓背吗,女施主?”浴桶里的那只无耻地要求道。
凤眸轻抬,扫过那片光洁的裸背,一口气凉凉地说下去:“可以啊,咱们师徒这么熟,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有一样,这件事必须要成为你我之间的最大秘密,永远都不能让孟瑄知道,到死都不行哦。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对吧,我来告诉你。”
“呃,其实贫道”
“因为孟瑄是一个正常男人,或者更偏酸一点吧,他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