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守着三块干巴饼子瞪了半天,然后,悻悻的往屋外喊道,“风不平!你进来!”
风不平小跑进来,问道,“大当家的,有何吩咐?”
齐岳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三块粗糙的饼子,一脸黑云,问道,“我的战马呢?”
风不平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将军饶命,袁二哥见你身体虚弱便命我将马杀了给您补身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马是六公主——是——是沄淰姑娘当初送你的。”
齐岳的脸紧绷的通红,额角青筋突起,狠狠瞪着风不平说,“干得好!我已经不是将军了,不用上战场,战马也没有什么用!杀了正好!”
风不平闻此,万分惊诧,将军的战马曾经是连一滴雨都不让淋的,便又试探着说,“杀它也是无奈之举,军中很多人受伤,能劈叉打猎的人有限,等再过个三五天就好了。”
齐岳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袁二呢?他不是打猎好手吗?怎么,被我打了二十大板,不干活了?”
“袁二——他——他跑了——”
“什么?跑了——跑哪儿了?”齐岳狠狠的盯着风不平,额头青筋凸出,复又大笑道,“走得好!走一个便少一个让我费神操心的。”
“大当家——”风不平小声的喊着。
“你出去吧。”齐岳低头,便往刘万卷那儿去。
刘万卷照顾着已经能够行动自如的沄淰,两人坐在屋子里面对面的谈天说地,刘万卷拿着扇子给沄淰扇风,沄淰便笑了,噘着嘴往刘万卷的脸上吹气。
刘万卷满眼笑意的看着沄淰,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说,“沄淰,你身体不好,得需要吃点儿有营养的,一会儿,我出去给你找点药,你自己一个人就在这里哪都不能去,要是闷,就在桌子上学习写字,这个是你的名字,沄淰,这两个字是你必须要学会写的,千万别去招惹齐岳,他现在,是寨主,是大当家的,我都不愿意去招惹,你也别去了,行么?”
沄淰甜甜的笑着,拿起一块饼子就放到嘴里,高兴的说,“好,等你回来,这两个字我一定会写了,到时候,你再跟我说说之前我和齐将军的事情,也省的我去找他问了。”
刘万卷狠狠的注视着纸上“沄淰”那两个字,眼神中情不自禁的散发出一股复杂的感情,他是想她忘记自己陈国六公主的身份,从此,再也不要记起。
刘万卷刚出门,就碰见要掉头欲走的齐岳。
刘万卷嚷道,“那个齐大当家,您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沄淰姑娘都下地三四天了,今天既然来了,总得带点什么进补的好料吧,我这前后左右看了个遍,似乎都没有,听说,齐大当家最近这日子过的越发的艰难了!”
刘万卷所有的事情都会尊重齐岳的意见,唯独他和沄淰的感情,让刘生对他非常有意见,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如此痴情。
“刘万能,我告诉你,我能带兵打仗,也能养家糊口,你别小瞧我!我来是想告诉你,她好了就赶紧走,别赖在这里,没脸没皮的丢不丢人?”
刘万卷被气的仿佛吃了个擦应,眯缝着个小眼睛摆摆手换了个话题问道,“你都检查了好多天,可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吗?”
齐岳沉思着,“他们身手不凡,每一个,都是身轻如燕,内力也不是一般人,我军中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卒都死伤惨重,他们的兵器非刀非剑,却是一个个锋利无比的狼牙槊,恐怕——”
“你不用躲闪,我知道,这些‘好事’都是生死门的杰作,不过你不用担心,生死门也张扬不多久了。”
齐岳斜着头,疑惑道,“刘兄何出此言?”
刘万卷莞尔一笑,嘱咐道,“他们的门主似乎是得了重病,正悬赏重金四处寻找名义医治呢,提醒你,除了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之外,你还需要确认,他们到底是对付你的,还是对付沄淰的。”
齐岳忽然面如死灰一般,半天没有说话,忽而抬头,却也是一脸沉闷严肃的问,“对付我的又如何?难道我会怕生死门?如果是对付她的,那我就管不着了。我供她白吃白住,早快不耐烦了。”
刘万卷气愤之极,居然挥着书生倥偬无力的拳头鄙视的说,“你不用担心她会像从前那样缠着你,任凭我妙手回春,也无力找回她的记忆,这样也不错,不用像从前那般痴痴傻傻了。”
“那就好,我寨子里很忙,没有时间去照顾她,你最好让她老老实实的待着这里不要乱走,否则,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管。”
刘万卷刚想气愤的骂回去,不料,千丝金线般的阳光下,沄淰探着一颗小脑袋偷偷的往外看。
“将军——”当沄淰看见齐岳的一刹那,她的心仿佛吃了蜜,好甜。
她步履姗姗,一身碎花布衣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朴素干净的笑,手里拿着一块金黄色的饼子问道“你吃吗?”又转过眼问,“咦,刘大哥,你还没走啊。”
齐岳却瞠目结舌的问,“将军?你是在喊我?”
刘万卷亦愕然,跑到沄淰旁边问道,“沄淰,你认识他?”
沄淰一脸不解的说的,“当然认识啊,他是陈国的将军,其余的,我是真的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记住你。
刘万卷明亮的眼神顿时昏暗了起来,失望的说,“哦,没关心,你别着急,只要咱们一起努力,会找回记忆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