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警惕的低声问道,“谁?”
门外没有应答。
齐岳示意老楠和沄淰进入防备状态,自己又小心翼翼的踱到门口,手情不自禁的就摁上自己的佩剑,他屏住呼吸,双眼透出一种威慑的光,瞬间将门打开,忽而长剑一亮,还未动,便见一个人面朝下的倒了进来。
众人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人身穿粗布衣服,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显然是遭受了极刑,如今,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齐岳先是一怔,接着,赶忙翻过那人,忽而,惊诧的夺口而出,“刘兄!怎么是你!你怎么了!快醒醒!蚊子!快!快去叫大夫!”齐岳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刘生,忽而又叫住了冲出门口的蚊子,四处探了探,见没人,又小声吩咐道,“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说不定太子的人就在外面!所以,只能等天黑才能找大夫!蚊子,这段时间里,就靠你了!”
齐岳赶紧把门关上,和老楠一起将刘生小心谨慎的抬到床上。
沄淰见刘生像个血人一样被抬了进来,顿时六神无主,此时的她已经忘记了失恋的痛苦,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刘生的身上,她急切的抓住蚊子的手问,“蚊子,怎么办?快检查检查他的伤情?好为他救治!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蚊子也急的快流出了眼泪,只道,“姑娘你别着急,我就检查去!”
蚊子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除了细腻,又增加了几分成熟稳重。
她侧目对老楠说,“多准备一些热水来,我需要为刘大夫清理伤口。”又回身对齐岳说,“目前,刘大夫身上伤口众多,虽不知伤口深浅,但是,发炎是必然的,我至少需要金银花和黄岑暂且为他熬药消炎,再准备些桂枝,白芍,炙甘草,黑附子,生姜,大枣,一旦发烧,也可以对付。”
齐岳一脸的严肃,“好!老楠!快!我们分头行动!沄淰,就靠你保护他们两个了!”
沄淰点点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生浑身的伤惨不忍睹,他本就是一介书生,出身贵族,细皮嫩肉,如今,竟然被处以极刑,浑身上下竟然有各种器械形成的伤口,就连一向征战沙场杀戮百千的老楠甚至都不忍直视,连连发出几声慨叹来。
蚊子为刘生擦拭了半天,又转过身来对沄淰说,“姑娘,刘生下半辈子恐怕不能走路了,他的膝盖骨,竟然被生生的剜了下来!到底是谁下得狠手!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赶尽杀绝!其实,倒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折磨他的。”
沄淰顿时惊吓得瞪着眼睛,不相信的问,“你——你说什么——他——刘生他——不能走路了?开什么玩笑!不会的!怎么可能!”沄淰情绪异常的激动,“我不信!”沄淰说着,就过去抓住刘生的手,就在那一刻,沄淰的整个身体仿佛被冰了一般,木木的站在那里,她缓缓的低头看着刘生的手,他的手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硬而没有弹性。
“蚊子——他的手——”沄淰颤抖着握着沄淰残疾的右手,“怎么会这样!”
蚊子命老楠将布满血迹的水盆子端走,才语重心长的说,“姑娘昏迷那半年,刘大夫便带姑娘去五国三十二神医那里去医治,岂料,其中一个擅长针灸的大夫嫉妒刘大夫的才学,担心有一天自己的头衔被他抢了去,便挑断了刘大夫的手筋,让刘大夫一辈子都无法拿针。”
沄淰怔怔的看着刘生,泣不成声的说,“刘生!你就一傻子!你以后还怎么写字作画!你还怎么行医救人!”她趴在床头,泣不成声,“就是连种地,恐怕都不能与我一起了!刘生!你是我认识的朋友里最笨的!”
“姑娘,那天,龙承皇也是这么说他,可是,我在外面却远远的听刘大夫说,诗词歌赋,皆在心中,皆在眼前,真正的知己,不用我画山画水,也能感受到我心中的月夕花朝,山光水色。”
沄淰怔怔的看着刘生,那平静的如白纸一样的脸庞上,居然还有一道浅浅的瘀痕,她轻轻的回过头问蚊子道,“将军还没有回来吗?”
蚊子失望的摇了摇头,“刘大夫的伤外表看似虽深,但是,脾脏各处却无大碍,下手的人也是留了几分情面的,不然,刘大夫这样的身子骨,早就倒下了。唉,刘大夫虽然身体瘦弱,但是,骨气却堪比战场上最勇猛的将军,看他的伤口的溃烂程度,至少也有十日左右,拖着这一身的伤一路从都城来到这里,极不容易。”蚊子边说,边擦着眼角微微流出的眼泪。
“所以说,刘生是我难得的知己好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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