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国,祝你幸福。”
沄淰边哭边来到他身边,拦住他的去路道,“每次相见,总是匆匆,真是害怕,下一次见面,你我已经垂垂老矣。”
弦王亦是十分悲痛,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道,“都这么大了,还是哭。”他看着他白皙的玉颊又淡淡的说,“天不老,情难绝,好好活着。”
当那一抹青色慢慢消失在葡萄架下时,沄淰看着花丛中的那一只萤火虫,淡淡的说,“弦王,一路顺风。”
一个人穿越黑暗慢慢往回走,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异常的喜庆。
沄淰叹了口气,轻轻道,“逝者如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没人跟我喝酒,我就练练我的功夫,看看有没有长进!”
风恬月朗,微风徐徐,她一笑,脚下生风。
“嗖嗖嗖——”整个皇宫都要被沄淰逛遍了,街街巷巷,高墙深院,虽然没逛出个大情小致来,但是,大汗淋漓的她却是十分畅快,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亭下依着石柱发呆。
“累了,就过来喝口茶吧。”一个柔和关怀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飞来。
沄淰的脸兀自一哆嗦,浑身打了个冷战,“皇上——”
亭内外顿时灯火通明,四周也是火树银花,仿佛白昼一般,大半个院子的景致皆尽收眼底,几棵白色的玉兰在红灯的映射下,仿佛被晕染成淡淡的红色,偏偏又夹着着淡淡的香,顿时别有一番景致。
亭内慢慢转出一袭淡月白色颀长的身影,何宸眼中折射出清高绝俗的光芒,幽静的脸上,此刻还挂着一抹轻佻的微笑。
“这半夜,来来回回,可尽兴了?”
沄淰脸一红,主动挑了一个较远的位置坐下,回道,“让皇上见笑了。”
何宸已经举起杯,小小的嘬了一口,又道,“你若闷了,想到处走走,就告诉朕,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对身体不好。”他顿了顿,又问,“这一夜,东西两园,书房,后厨,都逛遍了,这会儿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吧,我就命张德海准备了些茶歇,来,一起享用吧。”
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两眼柔情,惊才风逸。
沄淰看着何宸一本正经的坐在红灯下,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似有了几分血色,便也不管不顾,拿起一颗果子就美滋滋的吃起来。
何宸起身,一身优雅的走到沄淰身旁,拉起她的手,携她向玉兰树下去了。
沄淰只觉得头脑一热,脚下便像生出翅膀一样,跟着何宸飘飘欲仙的走了起来。
微风吹起何宸鬓旁的长发,宁静淡然的侧脸和眼角生出的万种情思。
沄淰只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同仙人在漫步,安静中,唯有两人脚下单调的“嚓嚓”声。
“龙女花?”沄淰挣脱了何宸的手,蹦蹦跳跳的摘了一朵洁白的龙女,插在耳边,又摘了一朵,一边嗅着它的香气一边说,“人间难得一见的龙女花。”
何宸走到她旁边,抚摸着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半天不语。
今天的何宸自与从前大大不同,他不再当沄淰是自己的妹妹,他要她堂堂正正、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女人!这天下,自己唯一的女人!母仪天下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他的眼中似乎总藏着一些含情脉脉,当沄淰抬头的时候,他不禁躬下身去,在她唇上便是轻轻一点。
沄淰的脸上顿生千万种尴尬。
“去朕的书房看看吧。”
沄淰默默点点头,随他而去。
推门进至书房,一股书香墨气扑鼻而来,书房内灯火通明,一股迷迭香也随之而来,走了这么许久,沄淰却还是有一些疲惫的,闻到此香,便顿然精神了许多。
书房很是宽敞,墙上挂着一些山水字幅,因沄淰素来对画不感什么兴趣,便也不晓得那些字画的出处和由来,但是,想来想去,能被何宸看上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为了不让他看不起自己,便装模作样的欣赏观摩起来,画下面,是一个很大很气派的书柜,里面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类的书籍也是必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武术秘籍,这倒令沄淰有点儿失望。
何宸见沄淰意犹未尽的欣赏着自己的书房,脸上露出些许的得意,然后,任凭我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也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再待沄淰回首看来,一副“美人图”便跃然纸上,那图上顾兮盼兮的美女佳人分明就是自己。
沄淰脸上一阵热辣,口中生生说了句,“皇上,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