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贵嫔一向恃宠而骄,不悦的看着张公公说道,“皇上是最喜欢听我跟哥哥小时候放牛逐马打疯狗的事情了,每次都百听不厌,这会儿心情不好,我更得去说上一段逗他开心才是。”
张公公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灵贵嫔,吓得满头是汗,忙上前阻止道,“皇上还没用膳,要么就有劳灵贵嫔给皇上预备些可口的,皇上可最爱吃暖岚殿的膳食。”心里却私下合计,那是皇上为了气沄姑娘打发时间而已,你这还演上瘾了,皇上现在除了看见沄姑娘,估计看谁都乐不起来。
灵贵嫔娇羞的一笑,一大股子浓烈的脂粉味儿又飘得到处都是,她指指张德海的鼻尖,又看看一旁的宜人道,“一个比一个会揣摩圣意,鬼精鬼精的,以后可要多提点本宫,本宫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灵贵嫔边说,边从袖间掏出一锭金元宝,洋洋得意道,“我哥哥现在也是四品的武将,以后会更好的,我看这左右御林军统领的位置也迟早是我他的,这金元宝是哥哥前些日子来送的,你拿去吃酒吧,本宫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张德海恭敬的目送灵贵嫔远去,连忙揣好金元宝,心头喜滋滋的,可是,一琢磨,又叹起气来。
宜人斜眼闷闷不乐道,“难得那人阔绰赏你,居然还叹气,难不成,你也想要响巴掌一个?”
张德海深知宜人是在生闷气,面露难色道,“沄姑娘不见了,可怎么办?皇上本就龙颜大怒了!你说这姑娘的身份,打不得,骂不得,怠慢不得,又尊贵不得,真是难了我。”
宜人斜眼道,“倒还有难住公公的题,依我看,公公还是好生伺候皇上,明哲保身的好。”
正说着,御书房的门打开了,皑皑白雪间,何宸立在门前,身姿清瘦,孤标独步,面容虽不悲不喜,不怒不哀,但是,这明显不是素日的他,嘴边冒出的青青的胡须更衬托着他脸色的蜡黄。
他看着院中的白雪,满眼茫然,嘴边,露出一抹苦楚,那眼神迷离而又闪烁着微微的冷光,同以往大大不同。
半晌,他沙哑着嗓音说,“居然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呢,朕最喜欢雪,你们去煮些酒来罢,咱们喝着也暖和暖和。”
本是喜悦吉祥的话,可是,大家都听不出一点高兴来,倒是更有几分凄苦之意。
张德海一怔,只弯腰点头,眼角闪烁着泪光道,“皇上,还是先传膳,就别喝酒了吧。”
何宸摆摆手,勉强笑道,“不碍事,去吧。”
何宸又转眼看着宜人,又是许久,才开口问,“宜人,今年,你多大了?”
“十六了,皇上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何宸转过身,背着手走进御书房,“你进来,朕有话跟你说。”
宜人眨着大眼睛随何宸进了书房,她下意识的往后面的墙上一看,却意外的发现沄淰姑娘的画像没了,宁静的书房里,满地尽是一张张被撕碎的纸。
何宸缓缓的坐下,眼睛只盯着桌前的那张碎纸看,面容冷淡,嘴角带伤,始终不语。
宜人上前,倒了杯热茶,试探着问道,“皇上,找奴婢有何吩咐?”
何宸抬头,一眼感伤的问,“宜人,你是朕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倾吐心扉的人了。”
宜人既惊又喜,可看着何宸颓废的样子,又关切的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是朝堂上有事情不高兴了吗?”
何宸看着聪明伶俐的宜人道,“还是不跟你说了,每年下雪,我们都要一起喝酒,今年,也一样,快去催催张德海,去了这么久,是要拿多少酒来。”
宜人捂鼻浅笑,道,“你还不知道他,除了不敢跟您喝,这宫里的别人,恐怕都是喝了个遍。”
何宸忽而怔怔的盯着眉眼含笑的宜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看得宜人满脸火辣辣的,身上也不自然起来,不知道是该进该退。
正左右为难之时,就听门外的张德海声音颤抖着道,“皇上——酒——酒——来了——”
“嗯。”何宸应答。
“皇上,灵贵嫔担心龙体,特给皇上准备了一些可口的点心,皇上慢用。”张德海看着何宸微微不悦的脸色试探说。
何宸抬眼,脸上挂着一丝反感,他抬头看着随在张德海身后的灵贵嫔道,“劳烦灵贵嫔了,放下吧,朕还有政务处理,你跪安吧。”
灵贵嫔可是第一次来到御书房,怎肯轻易离开,便看着一眼旁边垂首而立的宜人,赞叹道,“哎呦,找了半天,原来妹妹是在这里,巧了,正好,我还有一件事情向皇上禀报,希望皇上能够点头答应呢。”
何宸早已是忍无可忍,但是,还是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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