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淰气冲冲的出门,也没管一旁恭恭敬敬的春河,咬牙切齿的挥拳嚷嚷道,“浴渺殿!浴渺殿!浴渺殿!”
她不停的搓着自己被何宸吻过的嘴唇,怒气冲冲道,“倘若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帝!”
一路快跑,听着凛冽的风在滚烫的耳畔呼啸而过,一拐弯,却和坐在轮椅上正吟诗赏雪的刘生撞了个满怀。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仿若从天而降一般,活生生就扑倒在纤弱的刘生的身上,可着实把身后推轮椅的小厮吓了一跳。
“啊——太师——没事儿吧——太师——”小厮手忙脚乱的嚷着,狠狠的拉开一身奴婢装扮的沄淰。
沄淰一听,原来是压到了太师,想自己今天真是倒够了霉,便起身不好意思的赔礼说,“不好——意思——我着急——”
刘生虽是满眼的波澜不惊,不料,今日看着沄淰却是一身奴婢打扮,头发也杂乱的随风飘摆,神情也是慌慌张张、失魂落魄的,心里,不禁浮上一股同情。
“干嘛这么慌张。”刘生朝她身后望去,眼中带着怜惜,口气也变得温柔了,似是在哄着一个小孩子,道,“摔疼了没有?”
身后的小厮看到竟然是沄淰,知道沄淰对刘生的情愫,便也应声应景打趣道,“姑娘一撞,倒把车轱辘压坏了,太师您稍等,我去唤个人来修理一下。”
刘生和沄淰都没有接话,待小厮走了,刘生才又仔细端详着低着头欲哭无泪的沄淰道,“怎么这身打扮?是皇上为难你了吗?”
沄淰昂扬着头,冷笑着说,“皇上喜欢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难我?太师多心了。”
刘生端坐在那里,见沄淰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凛冽寒风中与自己置气,心里很不落忍,又继续关怀着问,“你嘴怎么了?”
沄淰慌忙捂着嘴,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喝了——热茶——烫的,刚才——被——风吹了一下,又——又冻到了。”
刘生看着面色潮红的沄淰,知道一向爽利的她这般,便是有羞于启齿的事情,她身后便是御书房,联想到她刚才的样子,心里便也猜出了个几分,知道她不喜欢这个话题,便也识趣的叉开话题说,“皇上赈灾的银两被生死门劫去,我下午派人去查,竟然发现,朝中有人和生死门暗自往来。”
“被劫了?谁的人?赈灾的物资也敢劫,真是胆大包天!”沄淰怒道。
刘生静静的看了看她,顿了顿,语重心长的教育说,“看你这脸,不是闷闷不乐,便是怒气冲冲,真该给你开几付清火解毒的方子,不然,假以时日,身体堪忧。”
刘生见沄淰气愤的转过头,知道她心里又是百个千个不乐意听自己的数落,便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这次负责押运赈灾物资由于数额巨大,都是秘密进行的,负责押运的人也是朝中有名的杨将军,杨将军是太上皇、皇上重点栽培对象,耿直不阿,勇猛无比,配备的士卒也是最机灵勇猛的,可是,杨将军却再途中被活生生割掉了头颅,尸首也是在郊外的乱坟岗找到,找到时,身上到处都是剑孔,大大小小,二百余处,显然是被慢慢折磨致死,那些士卒,也都人间蒸发,这种事情,如果不是里应外合,又怎么可能?现在,皇上面临着难题,毕竟皇上登基时,菓洛主动示好,现在他们有难,若置之不理,便有损皇上爱民亲民之盛誉,若去,眼下,朝中的将军别说可靠与否,他们现在一听生死门三个字便是闻风丧胆、战战兢兢,其中几个将军也是装病托故在家,皇上若再不整顿,恐怕,陈国的军队有朝一日变成了刀俎之上的鱼肉了。”
“怎知就是生死门的人做的?”沄淰继续追问。
“杨将军死的时候,手里狠狠的握着一枚火龙令!这不是生死门做的,又会是谁?如果,他在,就好了。”
两人不语,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人——齐岳,可是,谁都清楚,齐岳对菓洛有着民族的仇恨,也有个人的敌意,帮助菓洛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小厮回来的时候,满脸冻得通红,他一边搓手,一边眉开眼笑道,“太师,遇见张公公和几个手下,有他们帮忙,咱这轮椅很快就修理好了。”
张公公看着沄淰姑娘,脸上不禁一喜,继续挽起袖子热情的帮忙,一不留神,一锭金元宝便掉了出来。
晚饭过后,沄淰坐在浴渺殿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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