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张夫子、小猫儿、二狗子都莫名其妙的往后院看,就见暮霭中,那桃花盛开的老树笔挺的立在那里,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又坐下来继续喝粥的隋安,刚想询问,却见那参天大树忽而瞬间倒地!
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张夫子擦了擦眼睛,继续往后院看去,可是,后院那棵树确实倒在地上。
小猫儿侧目,看着泰然自若坐在桌前喝粥的隋安脸上不禁一红,轻声细语道,“谢谢隋公子相救!”
就在这时,外面仿佛有一只狗叫,张夫子挑眉道,“村子里的狗怎么最近总往咱们家门口跑。”
二狗子忽而扯着张夫子的衣角道,“爹爹,小狗也饿了,咱们给它点儿吃的吧。”
张夫子严厉的说,“咱们家的粮米稀少,又有客人在,怎么能喂小狗呢。”
这时,就听小猫儿义愤填膺道,“爹爹,没事,我出去把那疯狗给赶走。”
张夫子点点头,看着小猫儿一跑一跳的出了门,又看着隋安问道,“隋公子,你这腿脚怎么也要养个十天八天的,明天,我和二狗子去后山给你采点儿药吧。”
隋安高兴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里安全吗?会不会有危险?”
张夫子高兴的说,“不会,我们带上火把,白天,狼群一般不出来,对了,以后,隋公子和隋夫人就住在这里,我们三个去屋后的厢房睡。”
“咳咳——”隋安忽而被稀粥猛呛一口,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夫子说,“我——我也可以去厢房睡。”
张夫子忽而脸露不解问,“姑娘怀了身孕,身体需要有人照顾,你不必担心委屈了我们,有事情就喊老夫,隋公子,老夫的一家三口性命、还有村里二百口的性命都交到公子手了了。”
张夫子安静的带着二狗子离开,留下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隋安呆呆的坐在桌前望着空空的瓷碗。
“你没吃饱?”沄淰开口柔声问道,见隋安依旧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便又继续问道,“如果你没有选择救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带着千军万马攻破了陈国的都城,或者被封为开国大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美女如云——你不是平凡人,根本不必屈身于这个贫瘠的地方……”
“沄儿——”隋安回眼,轻言细语的说道,“不是已经说好了今生今世都在这里了么?不是说好了这是全新的开始么?”
他轻轻走早沄淰的面前,认认真真道,“山崖上说的话,句句肺腑,沄儿好生思量,隋安此生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周全。”
沄淰忽而潸然泪下,全身瑟缩的哭泣道,“保护我,你们都说保护我,可是,你们不好,我怎么又能好?”
沄淰的心痛得仿佛碎石都可以碎落一地,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垂落不断。
是啊,她应该心痛,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堂堂陈国太师刘生何必被奸人所害?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何宸何必派二十万大军保护自己渡江,而任凭菓洛的铁骑攻下十三座城池?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堂堂英勇男儿的齐岳又为何果断割臂,奄奄一息的濒临死亡?如果不死为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他又何必陪着自己一起坠落深渊,不顾性命?
“沄儿何德何能,竟能结实如此同生共死的知己。”她极力的咬住嘴唇,将所有的委屈一并吞下。
隋安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脊背,柔声道,“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想做孩子的父亲。”
他明显的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怀中微微的一颤。
“你好好休息吧。”隋安把沄淰好好的放在床上,他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她娇媚的面庞,指着旁边的一把长椅板凳道,“今晚,我睡哪里,你安心的睡,我会时刻保护你的安全的。”
可就在这时,二狗子忽然一蹦一跳跑过来,一边玩着手指,一边说,“哥哥,你好厉害,我和爹爹看了半天,怎么都不相信你就那么一指,树就倒了!那可是那么粗的一棵树啊!”二狗子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憨态可掬的样子,真是惹人发笑,“我也要学那样的本领,以后保护村民。”
隋安掐着他的小脸蛋问道,“你来了就为了说这个的?”
二狗子忽而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不是,爹爹让我把那个板凳拿过去,他今晚要睡在板凳上!”
“哦——张夫子也要睡在凳子上啊——”隋安转眼看着家徒四壁这里,又左右为难的看着二狗子,问道,“你们家就这一条凳子啊?”
二狗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真是仙人,这也能猜对,对了,桌子也是要搬走的。”
隋安顿时哑口无言、满眼失望,此刻,只听背后沄淰一丝温柔的声音道,“今晚,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