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瞠目,似乎有些惊诧,“可以——可以叫安儿吗?那样,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不会忘记我的名字!我也像刘生一样,虽然死了,但是,还是有一个人会时刻默默的挂念!”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祈求的表情,那是一种从来在他脸上都不该找到的表情。
沄淰张开五指,轻轻去摩挲着他的额头,那里冒着冷汗,中毒应该很深,如果天亮还找不到解药的话,他就真的离自己而去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心头带着一丝惋惜说,“如果不曾遇见你,那该有多好。”
“……”隋安顿了一下,忽而抬眼,那双眼睛下写满了无助和落寞,“你后悔了?你应该后悔的。”他忽而又低下头,喃喃道,“保护好自己。”
沄淰低头看着隋安那团血肉模糊的手腕,那里显然反复经过几番包扎,但是显然还是没能止住血液,两天的战斗中,伤口由于手臂几番用力而再次崩开。
沄淰望着身后的张夫子,语气平静的说道,“张夫子,让二狗子进去睡会儿吧,如果有止血药的话,请帮我拿来些,他好赖救过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小猫儿的命——”
张夫子垂泪,挥了挥手,只带着二狗子一边擦着泪一边往回走,嘴里还说了句,“你等着,我去找。”此刻的他行动起来已是比之前协调许多。
沄淰理着隋安蓬乱的头发,语气却一下子温柔了许多,她问道,“还能走吗?你脸上可布满了尘土,看着脏兮兮的,我扶你进去擦擦吧。”她眼巴巴着看着隋安嘴角和脸上的淤青,心里顿时觉得,刘清浅那个卑鄙小人一定不能让她久活于世,如此贪婪且富有心计的人,竟是深深伤害了自己身边那么多人!
“沄儿——”隋安忽而抓住她的手,轻叹道,“威胁刘生的人是——”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沄淰忽而有些气愤!她瞪着冒火的眼睛心里自责的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何,分别总是来得那么匆匆……”
“可是,如果不说,可能你永远便不知道了。”
沄淰忽而气道,“进去说!”
沄淰强行扶起隋安,张夫子得知隋安娶了自己的女儿是为了保住小猫儿的名节,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在两人搬走之后,却依然将屋子的摆设保留原貌,似乎每一颗细小的微尘都藏着太多的回忆。
沄淰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涩,便要忍不住的哭出来!她忽而想起那天,自己一副吊儿郎当高高在上的瞪着地上的那个人说,“约法三章,第一,每天,每当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不准不说话,而且,还要说些悦耳中听、发自肺腑的话逗我欢心;第二,每天给我做一日三餐,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不准反驳,只能服从;第三,每天晚上收拾睡榻,然后再把自己收拾干净,安静的等我回来安歇。”
隋安只肯坐在床榻的边上,沄淰示意他躺下,他去也不肯。
沄淰便只能去洗了下绢帕来给他擦脸。
“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沄淰便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的脸一边问。
“记得。”他连忙回答,眼睛里忽而仿佛闪现出高兴的光芒来,一个月都在等着她同自己说话,如今,真的等到了,却是在离别前夕,他已经打算同刘清浅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保护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全,因为她的身上有自己的血,那孩子,也算是自己的了。
“可是现在,我想跟你继续约法三章。”沄淰一本正经的坐在他面前,她仿佛是忘记了他两天前还是个杀人恶魔,她恨不起他来,此刻,她只记得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自己的妥协和守候。
“约法三章……”一阵思绪的混乱过后,沄淰继续说道,“不准离开我,不准不告诉我就离开我,不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不告诉我就离开我……你能做到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求,也许只有在某种特别的时刻,人们说出的话才会发自心底。
隋安狠狠抱她,一个月的日升日落,这样温馨而安静的拥抱他不知想过多少次,可是,他的眼神中含着喜悦的泪花,就算是死,也是开心离开的,他不禁慨叹上天对他还算不薄。
“我怎么会离开你,傻丫头。”那一句令人心头一暖的三个字刚出口,沄淰便已开始啜泣。
“沄儿,那个人是龙承皇——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他不止一次的表露出对刘生的欣赏,说他才是天下豪杰,后来我才知道他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只认为他是个书生而已,却不敢相信他还是个武功的至高至上者!他很伟大,输在他的手里,我心服口服,并无遗憾。”
“哼。”沄淰冷哼一声,“早该猜到是他,他就是那样,得不到欣赏的东西就不顾一切的毁弃!”她的脸上露出一股份很,“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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