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在这里晒晒太阳真舒服,你倒是会享福,这么好的院子就你一个住是不是太浪费啦!”金月对天窗和阁楼的设计也很看好,还特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窗户下面试了试效果。
“你来就不浪费了,其实你那个衙内有啥好的啊,不如赶紧弃暗投明回归你涛哥的怀抱,以后这个院子里就是你说了算啦,怎么样,不考虑考虑?”洪涛也觉得金月说得很有道理,这么精致的小院儿光自己一个人享受确实浪费,可惜江竹意真的没影了,自己托人去十三处里打听也没发现她的踪迹。按照她那个火爆脾气,就算找到了她恐怕也很难原谅自己,主要是她不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除非再来一个飞贼。
“小涛哥,你说如果以后发现我是个坏女人,还会理我吗?”金月好像没太听洪涛讲话,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再坏还能有我坏?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这句小涛哥叫得洪涛心里一抽抽,小时候金月就是这么喊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四处瞎跑的,一晃十多年不见,自己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可是一句称呼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看着金月若有所思的样子,洪涛觉得她心里好像有事儿,但又说不出口,很苦闷。
“要是当年你和洪叔叔没搬走,说不定就能不让我父母离婚了。我爸最听你爸的,有洪叔叔在,他们俩也不会整天吵架,我爸也不会老不愿意回家,你说是不是……”金月还是答非所问,又提起了她父母离婚的事儿,而且还把责任推到了洪涛家头上。
“别管他们的事儿,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快乐,离婚说不定是个好选择,何必非要凑在一起互相伤害呢。你看啊,结婚其实就像是上班工作,要是两个人说得来,工作就能做好,事半功倍;要是两个人互相仇视,那这个工作就没法干了,事倍功半。”
“人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驮着你去地坛里瞎跑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可一转眼我们都奔三十去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啊?我觉得也就两个。等我们到了你爸的岁数,身体也不成了,精神头也不成了,就算再活三十年又能如何?吃也吃不香、玩也玩不动,只能看着别人生龙活虎的着急。”
“所以吧,前半生一定要活得精彩,一定要让自己活得像自己,不能像别人。工作、家庭、孩子、名声、钱这些都是虚的,都是为了让自己快乐服务的。咱不能反过来去为这些东西服务,那就本末倒置了,你说是不是?”
金月到底想说什么洪涛不清楚,但从她眼神里能看到浓浓的无奈和迷茫,她肯定有一些不好说的东西埋在心里。洪涛没法直接去问,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有各自的隐私和脸面,不可能直接推心置腹。
既然不知道她的困惑在何处,自己也就没法帮她疏导,但帮她捋清一些概念上的问题还是可以的。当然了,道理是自己的这套东西,她乐意不乐意听、会不会接受还得看她自己。
“你还像小时候一样会胡说八道,那时候老师经常被你说的生气了,然后就让我回家带话给洪叔叔告状,晚上你就跑你姥姥家里躲着你爸怕挨揍。你说人真的能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吗?如果选不了怎么办?”金月觉得洪涛这么高个子站在自己面前说话很别扭,老得使劲儿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可是坐在这里晒着太阳又很舒服,不想起来,干脆把屁股向一边挪了挪,腾出半个凳子拍了拍,示意洪涛也坐下。
院子的主体工程基本算是完了,但装修才刚刚开始,也不会有正经家具。金月坐的这个凳子就是工人们用木料边角随便钉的,两个人坐有点小。所以洪涛还得用胳膊搂着金月的腰,否则谁也坐不稳。
“你好像胖了不少,是不是该锻炼锻炼了?别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动地方,没听你爸刚才说了嘛,老坐着不是好事儿,必须得活动活动,否则不光是胖的问题,身体还容易得病呢。”这时洪涛又开始得便宜卖乖了,他这只几乎把三元娱乐城里每个女性都搂遍了的胳膊就是尺子,一沾手就能感觉出来金月腰上的赘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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