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化学老师?”一听老师洪涛就有点过敏,这也是习惯反应,他爹就是老师。
“可能是吧,我也没太仔细问。钱我都拿回来了,还多了几千块,我给了那群小子二千,剩下的您看怎么处理?”
费林觉得打一顿、把钱追回来,这件事儿也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什么事儿都问那么清楚,自己又不想以后做假酒卖。
“咱们在这里多待会没危险吧?”可洪涛不这么认为,他还想多了解了解。
“这儿能有什么危险,只要不出人命,打个架什么的,打110都没人来。”费林眨巴眨巴眼,不太理解洪涛的意思。
“那成,找两个人去外面盯着点,你把那个老师弄过来我问他点事儿。”洪涛也没解释,他只是有点好奇这堆实验设备。虽然环境简陋,可是这里看上去比自己地下室里那个小实验室还专业。
确实是老师,但不是正式老师,是个民办教师,叫刘援朝。
一听这个名字,就大概知道他是什么年代出生的,今年正好四十五岁。说起来这个刘援朝也挺悲惨的,他的家在中西部的一个小村子里,小时候跟着有点文化的爷爷学识字,后来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学校。
毕业后刘援朝响应国家号召没有留在城里工作,带着一腔热血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家乡,打算把知识奉献给家乡人民,立志要当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就拧在哪里。
这一拧就是二十多年,都快生锈了依旧是颗螺丝钉,还不是正式的。由于收入少、没稳定工作、个人眼界又高,到现在连个母螺丝钉也没找到,就这么一直单着。
如果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他也能忍,可就在四年前他想当螺丝钉都没地方拧了。从十多年前村子里的很多年轻人都拖家带口的出去打工挣钱,学校里的孩子越来越少,教师也一个一个的都走了,最终就剩下他一个教师和三个孩子。
然后学校就合并了,他也就失业了,连退休金都没有。他从小就没怎么干活农活,身上也没力气,除了课本别的东西也不会,在村子里没法活,干脆也出来打工吧。
这一出来才发现,自己这么大岁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干啥都不灵,工作都找不到。去卖菜吧,不熟悉市场,也没那么大本钱和交通工具,干赔。
去学人家跑保险吧,当老师的平时都是教育孩子要自尊、自爱、自强,整天没皮没脸、低三下四去和别人泡蘑菇的事儿他真干不了。在京城混了三年,愣是和刚来时差不多。
人一急了就会忽视规则,他当年最拿手的就是化学。听两个关系不错、同样也混的不太好的朋友说起了假烟假酒赚钱,心里不太服气。假烟他不会做,但做个假酒没问题,因为他自己本身也会酿酒。
有些人是说说就算了,他不成,他还要言出必行,结果假茅台酒就在这个破院子里诞生了。茅台味道都是他用各种香精和白酒勾兑出来的,把瓶塞用这种勾兑液体泡几天,然后往瓶子里兑上味道不太重的散装白酒,一般人只要不特别熟悉茅台的味道、不亲口尝尝,光凭闻真闻不出来。
“你干嘛不直接把白酒都勾兑成茅台味道呢?那样不就连喝都喝不出来了吗?”洪涛觉得有点不可理解,既然能勾兑茅台味道的液体,光泡泡瓶子塞有毛用,直接勾兑酒水多省事儿,这才能多几个成本啊。
“……我用的原料里有几种是有毒性的,虽然毒不死人,但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我们真的没打算害人,就是太穷了……”虽然还被衣服包着脑袋,此时也能听出刘援朝的声音有点哽咽,但他还使劲儿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害人?你想过没有,一个老太太用她的积蓄买了你这么一大堆假酒,早晚会被发现的,然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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