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走近了蜀中的腹地,他们猜越是发现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原本看似风平浪静的蜀中乃至广南一带,其实早就已经懂了刀兵,不知道为什么,在京城之中的他们根本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这些血粼粼的事实。
事实上,凤紫泯知道不知道这些情况,云裳都拿捏不准。
但是,从临行的时候,凤紫泯看着自己担忧的欲说还休的眼神当中,云裳大胆的推断,这里的情况,凤紫泯早就一清二楚,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着自己,又才会狠心派出孔杰和羽林禁卫军来亲自尾随他们,用来保护她的安全!
早在他们从京城开拔的时候,用走,滨州,广南等地,早就战火重重,不是和什么外敌之间的争斗,而是当地的官服衙门和那些火莲教的赤脚军们的厮杀。
而且更加出乎了云裳意料之外的,是当地的正规军,居然打不过那些草民构成的“赤脚军”?不管怎么说,这一点也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云裳小美人儿你看,”莲准把图纸推在云裳面前,随手拿了盒胭脂,以手指蘸着,在图纸上圈圈点点:“这里,川蜀西路的宾州、高州、荔浦、阳朔、兴安;川蜀东路的连州、韶州;川蜀南路的全州、道州,都是我原来和你说过的这几个月火莲教所占地……”
他忽然发现云裳有些魂不守舍,停下来问道:“云裳小美人儿,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么好的一张地图,就这么被你弄脏了……要是弄去卖给敌国,值不值黄金千两,封万户侯?”
莲准失笑,拍了拍云裳的脸,“你若喜欢,明儿我再替你画一张,随便你卖给谁!”
“嗯。”云裳乖巧地点点头,“你一定记得画给我哦,画的时候小心点,别染上这些胭脂水粉;象你这张,东一块西一块地,弄得上面好像生了疥疮!”
“云裳小美人儿!”莲准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在那些“疥疮”上头指指点点,“这些火莲教所占之地,已经对川蜀南路形成进逼之势,尤其是永州、桂阳,首当其冲,形成和敌人正面对敌的局面;而现在,湖南巡抚、各州驻军,都在永州一带集结,准备直面对敌,将叛军势头压制在川蜀南路和川蜀南路交界附近;而江南西路,因为与前线紧临,也陆续将守军南调,预备接应湖南军队,镇压叛军。”
云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这些你上次已经给我说过了。正因为情势紧急,所以陛下才会派陆少将军西进;不过目前永州一带朝廷和叛军已成胶着之态,远远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吧?”
“嗯。”莲准又蘸些胭脂,忽然在那一片“疥疮”之外,东北方向,重重一点。“这个地方,认识么?”
“啊!”云裳不由惊呼出声,“这不就是平兴府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现在就正在向平兴府进发,估计如果加快一点的话,是可以在日落之前进城的,而陆慎的亲卫军,五百步兵,还在往平兴星夜前进中。
“不是平兴府。”莲准摇摇头,“是平兴西南的丰城县,而且,目前还没有消息确证已经属于火莲教。不过据暗力营报告,昨天夜里火莲教主忽然出现在丰城,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了近千的兵马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不只原本在鄱阳湖一带的水寇连夜相投,就是丰城的驻军也闻风而叛!估计现在,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丰城县!”
“只是拿了丰城?还好还好。”云裳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茶盏,“不过难道他们不打算从永州一带扩张了?开始主攻江南西路?”
“大概是朝廷将大军都压在了湖南的缘故吧?想不到他们会还有能力在这边另辟蹊径;加上暗力营最近受到打压,活动能力大不如前,居然没人提前发现他们的动向!别说,这个火莲教主,还真有两把刷子!”莲准倒现出了悠然神往之态。
“可是他们拿了丰城又如何?平兴江西首府,驻军一定很多,知道丰城叛变,难道不会发兵征讨?”
“发兵征讨?我倒觉得,若我是那个火莲教主,定会趁势攻下平兴府!不过,他们选择了这么个地方发动,应该就是盯上了平兴府才对。”
“那么依你看,此役胜负如何?”云裳此时发觉事态严重,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依我看么,哪里有什么胜负?”莲准柔柔地笑,“只是一方倒的屠戮罢了……赤脚军完全吃掉平兴府的镇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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