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定要为妹妹收服这个少年!
黄元走到院子里,只见门口和围墙四周都站了官兵把守。他便将目光越过围墙,投向外面。隔着围墙,只能看见别家的屋顶和高大的古树树冠。
往西有个空挡,能看见远处的山峦影线。
她在哪里呢?
匆匆逃走,什么也没带,怎么吃住?
黄鹂跟她在一块吗?
要是这样姐妹俩还能说说话,他也就不急了。
他呆呆地站着,忽然就想起她唱的那支《春天里》。忽然他就领会了词曲的意境。他此刻正像一颗挣扎的灵魂,彷徨着回顾曾经的春天,只愿永远和她停驻在九岁那年,或者停驻在去年回到泉水村时,一家人和睦地生活中。永远不要有昝水烟!也不要方火凤!都不要!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
转头一看,是林大猛。
“林伯伯。”
林大猛看着黄元,叹口气,没说话。
黄元却惊醒过来。
又到了傍晚时候,他无心别事,却不想进屋去。
他要在外面等着。
对于杜鹃会回来,他从未怀疑过。
等她回来了呢?
看着她被昝虚妄带走?
他心一动,低声问林大猛一句话。
林大猛听了一愣,就告诉了他。
然后,两人就站在院子当中,旁若无人地私语起来。
昝虚妄在厅堂看见,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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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漫长的,也特别让人难受。
隔壁,林大头无心做事,站在上房廊下,看着在各屋进出的官兵们,暗自咒骂他们过黄蜂岭的时候全部掉下悬崖摔死。
他这辈子都没这样生气过,也没这样憋闷过。
这两晚他都梦见春儿当了大官,这些人跪在他面前磕头赔罪,说自己猪油蒙了心,不该跟昝家那狗官来泉水村欺负人,他看了就十分畅快,然后嘿嘿笑,然后就笑醒了。
白天还是照样,还是看着这些人生气。
听见官兵喊杜鹃要是不回来,就拿冯氏开刀,他痛骂“狗*养的东西,想出来的主意都比人毒。”然后就落泪了。
杜鹃肯定会回来的!
杜鹃要是被抓走了,春儿可怎么活?
他望着闷头凿石雕的夏生,心里焦灼难耐。
大猛哥也不让出来了,春儿又不在,剩下这些人都不是能出头理事的,他干着急也没用。
他站了一会,闷闷地回到房中。
他媳妇坐在榻上折衣裳,一面落泪。
她虽然不像冯氏扛不住,但也难过不已。
林大头坐到她身边,憋了会,才低声道:“别难受了。老人家都说,杜鹃是个有福的,肯定不会有事的。这娃命大,淹也淹不死,跑也跑不丢,鱼娘娘照应她呢。”
他媳妇便停手,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嘴一瘪就哭出声来。她不敢哭大声,压住嗓子细声道:“我好容易奶大她……”
只哭了一句,林大头忙将她搂住,还紧张地对外看了看,一面装模作样道:“别哭,别哭!春儿没事,没事……”
大头媳妇就哭得更厉害了。
任三禾家,冯明英正在东厢教远清远明写字。
屋里十分安静,跟以前宁静的岁月没两样。
虽然没出门,外面的事她也知道了。
得知任三禾娶她是因为杜鹃,她并不后悔,也没有怨怪。
痴痴地看着屋里小巧精致的布置,和任三禾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算他是为了杜鹃才娶她,他陪她在这山里过的十几年,那也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羡慕眼红、也比不上的,更别说他们还养了一对出色的儿女。
看着埋头写字的远清远明,她心里十分满足。
虽然被官兵关起来了,但她一点也不担心。她想着,除非任三禾死了,否则绝不会丢下他们娘儿几个的。这么些年了,他在她心中就跟神明一样,就没有他弄不了的事,所以她不担心害怕。
至于杜鹃,她同样不担心。
才两岁时候,她就反对她嫁给任三禾,好像预见了今日结果一样。这样的杜鹃,还用她担心吗?
写了一会,见天色暗了,她便道:“不写了。远明去屋里练功,远清跟娘去园子扯菜煮饭。”
两小同时答应,一面乖巧地收拾笔墨。
稍后,冯明英便一手挽着篮子,一手牵着任远清往后园子走去,立即有两个官兵跟了上去。
冯明英并不在意,依然不疾不徐地走着……
与此同时,泉水村其他人家也都议论纷纷、翘首盼望,猜测杜鹃会不会为了冯氏自投罗网。
桂香急得直哭,可是这回她娘很坚定,将她锁在屋里不让出去,“你去了管什么用?还不是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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