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出事后,我找过,但到处都没找到,不知道被娘放哪去了。”
“正阳呢?小娥。”姚桂兰掉了一会泪,到处看看没看到孩子。
“我让小桃抱着出去逛逛。正阳这几天一直哭,哭着要娘,孩子小,我怕这灵堂吓着他。”说起正阳,小娥又是一阵心酸。
姚桂兰同情地说道:“正阳还这么小真是太可怜了。云霞,云霞怎么就下得了这个狠心,扔下孩子一个人去了。”说着说着,姚桂兰又哭了。强忍着泪的小娥再也忍不住,也跟着大哭起来。
依水赶紧上前搂着小娥,柔声劝着。
“唉,唉,云霞这辈子,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这样……走了绝路!大根,大根,这个混账东西!”沈郎中在女人悲戚的哭声中也忍不住骂了几声。
送客出门的凤槃回到灵堂就见哭的哭,骂的骂,脸色也就更加凝重了。
信儿送回去也有些时候了,要是陆大根有心要来,今个也该到了。
霞婶的家并不在苏州,来吊唁的除了沈郎中一家,其余的都是他和小娥、小锦的朋友。如店里的伙计,生意上来往的商家、客人。
凤槃觉得霞婶还是应该葬在乌雀村,但是由于她已经被陆大根给休了,要是贸然给运了回去,也是不妥。到时候被人拦在门外,对死者可是大大的羞辱。
所以,他们经过商量后,先书信一封送去了乌雀村,提出了希望霞婶能够回乡安葬的请求。但是陆大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信儿。
丧事不等人,小娥、小锦便先在这办起了灵堂,准备等到陆大根的回信后再做打算。
现在天气寒冷,尸身还是可以保存一段日子的。
可是,凤槃却更担心,陆大根会绝情到置之不理。
从他休了霞婶这事看来,他不是做不出来这事。
而且,更让他担心的是小锦,小锦一向开朗,心里放不住事,所以遇事时,他总是更关注小娥,担心她闷在心里闷坏了,而小锦因为她大大咧咧的个性,有什么看不惯,不痛快会直接说出来,他并不是那么担心,但这一次,他知道小锦是伤到心里去了。
大伙儿都说小锦是吓得,但是凤槃觉得她是因为愧疚所致。
看着默默陪着小锦的依土,凤槃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凤槃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依土难过地低下头,随即又重重地点点头,坚定说道:“你放心,我会看着小锦的。”
正当几人说着话,宝嘉进来对凤槃说外头有人来寻,说是霞婶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那他给送来了。
凤槃一听就觉怪了,霞婶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能有什么东西落在别人那。
走到门口,凤槃见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先生,留着花白的胡子,背有一点点驼。
“您是?”老先生见出来的不是霞婶,便想问问两人的关系。
“我是霞婶的侄儿,听闻老先生那有我婶的遗物,不知是否可交给我?”凤槃问道。
“遗物?她,她……”老先生显然吓了一跳,再抬头看看门框上挂着的素白,瞬间明白了,喃喃说道:“可怜了,遇到这种事,女人也确实只有这条路了。”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
“前两日,她来找我读信,我一看竟然是封休书,她知道后失魂落魄地就走了,连信也忘了拿。正好摊子上有人找我写信,我也没注意,待发现后已经找不到她了。这不,打听了几天,才知道是在这家,却不想……唉,可怜了。”老先生又感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凤槃谢过他,取出信看了,果然是根叔写给霞婶的休书。
原来那一天她就知道真相了。
也许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自尽的打算,所以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给大伙儿做了一顿好的。
凤槃心里头觉得一阵疼,曾几何许,他的亲人也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没了。这种彻骨的痛他清楚,所以他才会明白小锦现在的心情。
当小娥知道霞婶早在当天就请人看了信知道真相后,难过地捂着脸嚎啕大哭。
原来霞婶早已看出了端倪,所以不信她说的,特地找人读了信。这么多年的夫妻,最了解根叔的还是霞婶。
那一顿午饭,那一身身新做的衣裳都成了霞婶留给他们最后的回忆。
依水紧紧地抱着小娥,不住地安慰她。
看看小娥、小锦现在的情况,姚桂兰对沈郎中道:“我和两个孩子留下照应照应,相公觉得如何?”
沈郎中一口答应,并让姚桂兰放心,他会和沈老爷去说的。
凤槃正觉得应接不暇,又要办丧事又要照顾两个妹妹,姚桂兰愿意留下,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