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为你求得原谅!”
宝嘉的话终于深深触动了毛师傅,只听他低沉着声喊了一声娘!小锦听了也觉动容,趁着毛师傅情绪波动,她继续劝道:“毛师傅,老太太到了这等岁数是不会舍得背井离乡的,你这么做我相信定是有什么苦衷。你若说了,大伙儿都能帮你出出主意,也不至于走了这一步。”
毛师傅抬头看了看小锦和宝嘉,动了动唇,似乎动心了,但很快又低下了头,似乎又犹豫了。
小锦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因为春儿?”
毛师傅吃惊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春儿的?”
还真是,小锦庆幸自己蒙对了。
“毛师傅,你为了一个女子让自己的母亲陷入担忧中,于心何忍!”小锦痛心说道。
毛师傅苦笑道:“一个是我的娘,一个是我的女儿,我能怎么办呐?”
“女儿?春儿是你的女儿?”小锦记得毛师傅并无儿女。
“你的女儿不是走失了吗?”宝嘉想起孟师傅所说,便开口问道。
毛师傅悲戚说道:“是的。七年前的花灯会,我带春儿去看花灯,谁想遇花灯架被风吹倒燃起了大火。看灯的人们乱做一团四下逃窜,春儿也被挤散了,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我的春儿,我苦命的春儿就这丢了。这些年,只要有空我便去人伢子那打听春儿的消息,但一直没找到。就在不久前、有人告诉了我春儿的消息,我去看了,真的是我的春儿,她还记地我,她后颈的胎记,她儿时的记忆,我终于找到她了。”毛师傅说完泪流满面。
“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是罗管事吧?”小锦听到这里只觉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毛师傅再次惊讶地看看小锦,但却没再有再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而是直接承认道:“是,是罗管事前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才知道春儿当年被人牙子卖了,辗转几家后,最后是在朱府里当粗使丫头。我想给她赎身,但她卖得是死契,只有东家大恩,才能放了,一时间我一筹莫展,求助无门,只能看着女儿在朱府里头受苦。”
此时,小锦已基本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了。
“你求助无门,罗管事便给你指了明路,让你偷梁换柱,卖个人情给朱夫人,事成之后她便将春儿放出,对不对?”小锦问。
“嗯,就是小锦说得这样。我得知春儿的消息那是高兴万分,相见前,特地拿边角料给打了一支簪送她。可怜她小小年纪就卖到各处,这两年才被买回了苏州。我急于想将她赎出,便答应了朱夫人的要求。三掌柜,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事成之后,我按照约定带着春儿和娘亲离开苏州,可是,没想到你们的动作太快,我安顿好春儿,再回去接娘,就已经是逃不脱了。”
“春儿现在在哪?”
“我将她安置在我一好友家中。”
“毛师傅,既然你已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我可以放你一马,不将你送官,只是,你得赔了这笔损失。”小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想追究这个被人利用的毛师傅,所以只让他赔钱了事。
但对于朱夫人下一步的计划,小锦却有些摸不透。
剩下的事,就由宝嘉处理了,毛师傅喝了热茶,宝嘉又给他的手腕上了药,之后便放他回家了。
“小姐宽宏大量,我无以为报,若小姐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必竭尽全力。”毛师傅离开时深深地向小锦道了谢。
小锦含笑道:“我这么做也算是如你母亲所愿,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毛师傅再次谢过离开。
毛师傅一走,小锦回头就问宝嘉:“宝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宝嘉一惊,原本因为醉酒而有些发黄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小姐说什么?我跟随您多年,哪有什么事瞒着您?”宝嘉自然不认,勉强笑着说道。
“是吗?我觉得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以前让你找个厨娘和丫鬟,你都得花上一两天的时间,毕竟这人牙子的买卖也不是日日都有,可这次,只花了一个晚上,竟然就被你找到了小莲、蓉儿,这件事还不能说明什么,你可以说你是运气好,但是毛师傅的事呢?刚才那些押着毛师傅过来的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你是哪找来的。再想想以前的一些事,寻喜铺、找消息,你样样都能第一时间做的妥妥当当。我说,宝嘉,你还真是个百事通啊!只是百事通的能力也得有个支撑不是?你常年在店里算账记事,哪来这么雄厚的资源?”小锦问完,就听宝嘉长吁一口气。
灯架上的烛火跳了跳,摇曳的光影在宝嘉的脸上晃动,或明或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