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氏猜测庚贴已丢的说法,裴二赶紧摇手否认,“没丢,没丢!”又微笑道:“葛家嫂子,自从我家子慧同您家的二赖子定亲之后,这庚贴就一直保管在我娘那里,虽然现在我和我的爹娘已经分家多年,早就没有住在一起了,但是庚贴却是始终没有拿回来。您看这样可好?您给我留一个家中的住址,待我明日找家母将庚贴要回来后,带着银钱亲自登门谢罪。”
“庚贴一直保管在你母亲那里?”冯氏翻着白眼想了想,道:“那也不必。既然来了,我也就不着急回去。你现在去找你母亲将庚贴要回来就是了,若要得回来,我定圆了你们的心意,若是要不回来,你们就好生准备着,十日后我葛家的花桥就来迎亲。”
冯氏将此话说得异常坚决。
段氏闻听后,顿时慌了神,裴二的脸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要说这冯氏,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虽然个子不高,但浑身上下都透着那么一股子尖酸和刻薄之气。举手投足间就有那么一种不是肖似却胜似肖氏的感觉。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冯氏也摆出了一副坐等结果的样子,裴二就是想推,自是也推不脱了。
于是裴二夫妻将裴子慧和宋玉梅留在家中陪客人,他们则匆匆忙忙地跑到了裴家二老那院。
刚一进院就遇到了肖氏,她见二人神色不愉,又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斜着眼睛道:“哟,他二叔,你们这两口子这是在急什么?火上房了吗?”
自从上次她托媒段氏,希望自己的儿子裴子桥能够与段新民的二女儿段婉琴定亲,而没能如愿后。虽说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积下了怨的,所以这会儿看到裴二两口子火烧眉毛的样子,心里竟有那么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过裴二可没有心情理她的嘲讽,当即问道:“大嫂,咱爹咱娘呢?”
“爹去邻村吃喜了,娘在屋里呢!”
裴二和段氏想着,这几年自家的日子日渐富裕起来了,这期间也没少帮衬二老这边。但凡他们有所要求,总是竭尽全力地满足了。不但裴三续弦时出了钱,裴四念书时支了学费,就连自家的商行,也抽出来一个给裴三管着,让他每年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事尽如此,对于葛二赖子的庚贴一事,叶氏总不会那么坚持了吧?
哪曾想到,叶氏态度仍旧坚决。
“啥?又要庚贴?”叶氏嘴里吐着烟雾,对进门就给自己跪下的裴二夫妻直瞪眼睛,言之凿凿地说道:“这个事儿几年前我就和你们说得清楚了,要想把葛二赖子的庚贴拿走,除非我死了。”使劲磕了磕烟袋锅,又道:“几年前怎么说,现在还是这个话,若是就因为这个事儿,你们大可不必再来了,真是浪费唇舌。”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在农家院里如果不是过大年或者是父母高堂整岁的大寿,儿女们一般是不会下跪的。但是今儿裴二为了裴子慧的终身大事,什么也顾不得了。包括肖氏和甄柳那内含嘲笑的目光,他也不顾了,扯着段氏就跪了下去。
“娘!”裴二软语相劝,“我不知道您老人家握着葛二赖子的庚贴到底有何用?现在葛二赖子的娘冯氏就在我家,等着谈议亲的事呢,难道你真能眼看着慧儿就这么嫁给葛二赖子吗?”
“怎么不能?”叶氏眼睛瞪得更大了,拉着长音道:“咦!我就不明白了,那葛二赖子有什么不好,你们两口子就这么要死要活的想退亲。现在人家葛家还出了个当官的呢!你们子慧是个啥?就是个顺着垄沟找干粮的小农女。长得好看有啥用?咱家你小妹长得还好看呢,当初定亲的时候也没有像你们这样折腾。”
此时此刻,叶氏在他们面前还好意思提裴逸静当年的婚事,足可以看出叶氏这人有多顽固了。裴逸静现在已经被休回了家,她却还不承认自己当年给女儿择婚事的时候是错误的。
见他们依旧跪地不起,叶氏又冷冷地说道:“要我说你们家子慧能找到葛二赖子这样的夫婿,那也算是祖上积德了。你们还真当自己的闺女是九天仙女下了凡吗?我给她定的亲你们还不满意,你们到底想哪一出?”
“娘,葛二赖子人品不正,我们不能让子慧嫁过去受苦。”裴二焦急道,“尽管子慧在您的心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儿,但是我和香瑶可就这么一个闺女,我们可是视若掌上明珠的。”
叶氏眼中凌厉一闪,哼道:“你们这是说葛二赖子人品不好,还是说我人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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