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妹。看着锦儿重又板起了小脸,还有慕风不甘的大叫,“君姐姐!我还会回来的!”
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吃味了起来。容华回身看向站在大门处笑盈盈向自己挥着手的月君,心里突地就想起昨夜卢嬷嬷的话来,“大少爷,你确实该成亲了。这屋里,没一个可靠的人看着,让嬷嬷怎么能放心?”
想到这里,容华心里一突,有些唾弃自己起来,这明明还是个孩子,自己竟然……
***
一路疾行,眼见容家大门在即,慕风欢快的声音低了下来,几至无音。而锦儿,早早的就爬回了卧榻,又是那样一副恹恹的样子。
容华心里一叹,他何尝不知道,他们不想回来。其实包括他自己,若非不得已,他也是不想回来的。盖因这个家,实在是不像家,亲人不像亲人,反倒像仇人。
将两个孩子带回锦荣院里安置妥当,容华这才长腿一迈,向着主院行去。
穿过一个已经枯败了的花园子,来到一个垂花门前,其上挂着“明镜堂”几个大字。这里,就是他爷爷住的地方了。
容华扫一眼战战兢兢立在门口的小丫环,声音清越,“怎么?情况不好?”
被容华一问,那个刚刚留头的小丫头腿一软,眼泪鼻涕顿时就飙了出来,看得容华眉头一皱,就要不耐的离去。
但好歹,那小丫头最终克制住了自己,抬起被冻得通红的一只手,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污物,跪了下来,“回,回大少爷!老太爷很生气,一直在砸东西。”
听她这样说,容华反而放下了心来,既然还有力气砸东西,那说明事情就没多糟,否则的话,他早就躺到床上去了。
容华之所以会这样想,并不是因为他冷血,而是他那个爷爷实在是太过奇葩。别人家的老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是含饴弄孙的悠闲无比。而他这个爷爷,总是喜欢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不说,还总是弄砸。但若是不让他弄,他就三天两头的给你出妖娥子,一会儿这里痛,一会儿那里酸的,折腾得你累不胜累。
后来容家上下实在是被折腾得受不了了,难得的,一家人第一次就某件事情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给容老爷子单独开一个铺面,让他自己折腾去。反正钱投得少,赔也赔不大。
原本容华打算得好,这铺面就给自家爷爷玩,玩垮了,玩累了,他自然就会收手的。可没想到,他越折腾,越是来劲儿。倒把容华弄得无法,只得分出一丝精力替他盯着,每年有那么一点进益,也就够哄老爷子开心了。
容华头一低,有人从里面打了帘子。但他却没动,只在门口站定,朗声道,“爷爷,怎么了?”
“你还知道回来!”
随着屋内一声苍老的怒吼,一个茶盏叭地一声摔碎在容华脚前。容华看着这次离自家的靴子只有寸许距离的碎片,心里径自想着,“嗯,下回要再站远一点了。”
“快去京城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见没砸到人,容老爷子更愤怒了,一通叫喊几乎要把房顶掀了起来。
容华偏了偏首,让自家耳朵离那声源远一点,这才淡淡地道,“好,我明天就动身。”
“今天就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从明镜堂出来,容华心里仍是免不了有一丝郁闷。自家这个爷爷是越来越过份了,这次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说是京城里的铺子不过是自家哄他高兴的玩意儿。顿时就怒了,要他立马上京去把那铺子盘出去,盘不出去不要回来。他也不想想,这大过年的,有谁会去盘铺子。再者说,就算有人会盘,那价钱也出不好吧。
“不要回来,说得好像谁稀罕回来一样!啊!少爷!”
忍冬有些不忿的小声嘀咕着,却被容华屈指敲在脑门上,“噤声!”
容华刚带着忍冬绕到园子里的假山后面,就听见对面走过来两人。其中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粉,那扑得叫一个厚,一张嘴就漱漱而落,不是他的婶婶谭无艳又是谁?旁边跟着的一身暗紫色的直缀长袍,打扮得华贵无比的,正是他的那个便宜叔叔。
只听得那谭无艳毫无顾忌的尖利嗓音响起,“我说你就是个呆子!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上京,偏要任由那个老不死的派那个小不死的去!”
闻言,他叔叔容明德不由紧张的一把捂住自家老婆的嘴,“你小声点儿!什么叫老不死的!那是咱爹!”
谭无艳没好气的将容明德的手一挠,让他松开手来,“放开!怕什么!你爹又不会吃了你!还有那个小不死的,真是不知好歹,气死老娘了!好心给他说亲,还那样对待我!”
她用力的拧着手中的帕子,原本就有些发福的脸越发的显得狰狞了起来。容明德不由有些心惊胆颤地看着她,生怕她一激动,又会发个什么疯来。
可是偏偏,老天爷不如他的意,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婶婶,这是谁惹了您了?您又要将谁许配给一个小不死的?这死都死了,你不是要让人守活寡么?婶婶真是好心,对那家姑娘真好!”容华一身白衣,从假山后转了出来,一脸戏谑的笑。
明天就上架了,好忐忑,各种可不可以冒下泡,给俺点精神上的鼓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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