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百问不厌的问题。
“啊,这个嘛,”月君点了点头,口唇微动,念叨,“在下已经同家师联系过了,这个药丸乃是夺天地造化而成,一个甲子只能成一粒。上一个甲子的药丸已经被皇上服下了,因此皇上若是想要,须得再等三十年。”
念叨完,堂上的凌云子话音也落下了。
月君有些烦躁的用力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又是这话,真不知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整天问,每次都是同样的答案,还要问。幸好自己当初没有说这粒药是自己配出来的,不然现在该烦的就是自己了。
这个药丸的药效其实并没有月君说的那样高深,只是能帮人延寿一年而已。一年之后,药效散去,到了那时,任是你医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而且这药,同那空间药水一般。只有第一次服用有效。
她冷眼旁观着台上皇帝同那凌云子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心下不由暗叹,“唉,看来。任是你再权高位重,也是怕死的。”
“啊,对了,元姑娘,你前日说是有事同朕讲,是何事?”同那凌云子打机锋打得累了。皇帝带了一脸的笑容,转头看向月君。
月君心下一喜,整了整衣冠。前天她试着同皇帝谈了谈要带普慧回家的事情,却被他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因此,昨天她就故作无意的在方立名面前提了一下,家里事情繁多,想要尽快归家的事情。因为她知道,现在方立名同太子定是巴不得要自己早日离去。
此时看来,果然是她的那句话奏了效。
“回皇上,民女家中事务繁多。临走时,家母又是大腹便便,现在皇上的病情也已经好转,又找到了仙医,民女心中,实在是想早些归家。”
皇帝哈哈一笑。眼眸一眯,扫了一眼面色沉静坐于一旁的普慧,“哈哈,这样的话,元姑娘自管归家去就是了,朕准了!”
月君心底一喜抬头,这么容易?
“民女谢皇上大恩!我这就同师父准备准备,明日就启程归家,可好?”
“诶!”听到月君的回话,皇帝却是将手一摇。笑道,“大师可不能走,大师现在可是我大楚的天官,因了大师,朕才能找到仙医的。”
月君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能这样?若是普慧还是不能回去的话,那自己的那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传令下去!元氏月君救治有功,赏白银千两,绢百匹,布百匹,粮食百担!”
“谢皇上大恩!”
看月君仍是有些愣愣的立在原地,普慧忙一拉月君,将她按得跪了下去,称谢道恩。
“可是,师父年事已高,”月君急急的跪了下去。
“嗯?”皇帝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冷冷的扫一眼跪于地上的月君。
看着皇帝的样子,月君扫一眼一脸莫测,坐于皇帝下首的凌云子。一咬牙,突地展颜一笑,露出一个状似天真的笑容来,“皇上,不知您坚持要留下师父一个出家人是为何?莫不是仙医的医术仍是不足以让您放心么?”
凌云子脸上肌肉一抽,突地抬眼看着阶下的小姑娘,昨天她突然来找自己,说她想早日回家。原本自己还以为她不过是试探之语,现在看来……
凌云子沉吟着,原本自己与太子都认为,她一个乡野出身的丫头,这一次能给皇帝治病,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因此,他们都以为她定会死死抓住这个机会不放手,但此时看来,她竟是真的不想留在京城,想要回家去么?
被月君直白的拆穿自己的心思,皇帝的脸上也是有些不好看。但是当着凌云子的面,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干笑了两声,“哈哈,元姑娘真是会说笑,我怎么会不信任仙医呢?我只是感念大师的恩德,若不是大师,朕怕是还是卧床不起,又哪里还会有机会认识仙医?”
“不知道皇上可听过己之所欲,非彼之所乐也?”月君偏过了头去,装作没看到普慧不停向自己使的眼色。
“哦?”皇上脸色一变,眼看着他就要发怒,却被凌云子轻笑着起身打断。
“呵呵,皇上,”凌云子转身面向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皇帝,“元姑娘这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原本凌云子认为只要月君能走了,至于普慧留不留京,是没有关系的。但月君此时的话却给他敲了一个警钟,皇帝一日不肯放普慧离去,那就是一日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到时候自己行事,定会受到掣肘,因此今日,说什么也要把普慧远远的送走了。
再说了,太子跟自己所谋事大,万万不能有失。这普慧的医术确实高明,自己可没有把握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搞鬼,万一被他抓了把柄,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