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目光贪婪的屋子里巡视了一圈。
安木支起身子,道:“妈妈您慢些!”
王氏回过头看着安木那明亮的双眼,突然觉得心中跳了一下,忙避开眼,讪笑道:“大姐躺在榻上只管休息,老身将药熬好了再给你端来。”
安木等到王氏出屋后,强忍着眩晕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出院才折返回屋,低声和大郎说话:“大郎,我问你个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谁也不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懂吗!”
大郎听到姊姊和他共享秘密,急忙点了点头,保证绝不泄露出去。
“咱家平日里和谁家亲近一些?”安木问道。
大郎茫然的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知道的。安木哑然失笑,心想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懂得什么,便换了一个口吻问道,“你可知道,咱们爸……咱们爹爹在世的时候,哪个叔叔经常来家里窜门?”
“候世伯,我最喜欢他了……”大郎的眼中露出欢喜之意,显见得真喜欢这位候世伯。
“那大郎可知道这位候世伯家住哪里?是做何营生的?”安木再问的时候,大郎又是摇了一阵头,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
安木又问,“那爹爹在时,曾和你说这村子里哪个人最可信赖吗?”
听到她这样问,大郎想了想回答,“李进叔,他以前是住在咱们家,吕婶婶也是住在咱们家,可是搬走了……还有几个叔叔婶婶,也都走了。”安木侧过头想了想,这两个名字倒是挺熟悉,只是她的记忆实在是有些凌乱不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个李进和吕婶婶是谁,便有些气馁。又问了大郎几个问题,可是大郎不是摇头就是茫然,对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安木长叹一声倒在了榻上,倚着床榻盯着空中的电脑发呆。
大郎什么都不知道,自己问了半天也只知道家里以前倒是有许多人经常来,可是安举人去世后,只是来吊唁了一下就再没有人来了。由此可见,也不过是一些利益之交的朋友,又或者是酒肉朋友。那个唯一得了大郎喜爱的候世伯,安举人去世的时候没有见过他,想必人不在本地,又或者知道了消息却故意不来。
一想到安举人的故友,又想到了礼金。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找到吊唁礼金那一项,估计原主根本就没有见过礼金,也不知被谁给吞没了。想想就头痛,这些礼金将来可是要她还的啊。
“唉,要是有电话就好了,随便打个电话问几个人,也比这样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啊。”安木摸了摸大郎的茶壶盖,郁闷了起来。转而去研究面前的电脑,她将头来回转了转,发现电脑的屏幕一直随着她的视线永远停在左上角。
正研究着,王氏去而复返,将一罐熬好的药带了过来。
PS:斩衰(cuī)服:五服中最重的一种,是指以粗麻布为衣,麻布不缝边,斩断处外露,表示不修饰。儿女,儿媳为父母,承重孙为祖父母,诸侯为天子,臣为君都是“斩衰服”。妻妾为夫,未嫁女子为父,除了服“斩衰”外,还有“丧髻”,就是用麻束发,叫“髽(zhuā)衰”。斩衰是三年丧,即服期三年,但实际上是两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