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真的放着不理的。要不然,回头指不定要传出你我什么话来了呢?”九阿哥的笑容叫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心思,“叫下人们腾出一辆车子来,给年家的女眷用。”
管你年羹尧打的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庄子外头,年羹尧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致一边等着庄子上管事的回信。
“二爷,这庄子里的人也太不拿咱们当回事儿了。不过就是跟他们主家借一辆马车吗?就这样推三阻四的。亏得二爷还说,可以付车资什么的。”年羹尧身边的一个叫六子的小子对着庄子方向的轻啐了一口,极是不满的说道。
“闭嘴!”年羹尧冷着脸斥责道,“出门在外不说收敛一些,反倒是张狂起来了。咱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子的?再说了,你是个什么身份,爷还没有不满的呢,你倒是先抱怨上了!”
六子脸色一白,不过仍旧没觉得自己有错,“奴才也是为二爷抱屈。二爷是什么身份,那人不过一个庄头,也敢给二爷甩脸子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年羹尧一掌打翻到了地上,一张脸直接就肿了半边。六子倒在地上,手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年羹尧,“二爷……”
年羹尧狠狠的瞪了六子一眼,“不知死活的狗奴才!一点儿眼力劲儿没有也就罢了,居然还张狂跋扈的什么话都敢说。爷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可你这个奴才认清了你自己的身份没有?”
年羹尧伸手一指庄子前头停着的那三辆马车,冷笑道:“能坐在那种车子里的人,不说爷了,就是家里的老爷、大爷,也只有恭恭敬敬的陪在末座的份儿。”
啊?!
六子一脸吃惊的扭头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看,心里顿时惶惶不安了起来。难道说,那个庄子里住着的还是哪位贵人不成?可这深山老林的,要不是自己一行人迷了路,也找不到这儿来啊。哪家的贵人,有这份闲心雅致的,跑这鬼地方住着啊……
年羹尧的脸色阴沉沉的,鼻子冷哼了一声出来,“你这个性子,爷是不敢再用了的。回头自个儿收拾了包袱,找你老子娘去。”
许是年羹尧的眼神太过凶恶,或是自己心里头实在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总之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却也没敢再吱一声出来。
这时候,一个模样清丽的丫鬟袅袅娜娜的走过来,先是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六子,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才端着一张可人的小脸对年羹尧福了一礼,道:“太太打发奴婢过来问问二爷,那个车子什么时候能得?太太还说,身上觉得不爽利,回头要打发人请了太医过府瞧瞧……”
说完,那丫鬟冲年羹尧飞了一眼,又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去,露出衣领后一段粉嫩的脖颈。
这个丫鬟名唤珠儿。她口中说的太太,是年羹尧的继室,辅国公苏燕膝下的一个庶女。原先的纳喇氏过门没有两年,就因为难产去了,还是一尸两命。年羹尧守了一年的妻孝,之后为了挣一个前程求娶到了这位。虽说模样还行,但是因着其庶女的出身,在见识上就短浅了一些,且动不动就爱那娘家的身份说事,所以并不得年羹尧的喜欢。
“回去告诉你们太太,叫她再等等。”年羹尧口气淡淡的说道,“安分些。”
要不是她闹着要看什么景儿之类的,自己一行人也不会迷了路绕到了这里,更不会坏了马车,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了。
珠儿咬了咬唇,睃了一眼年羹尧的脸色,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是”。
打发走了珠儿和六子,年羹尧转身又看了看那三辆乌木马车,以及护卫在周围的侍卫。年羹尧没有在马车上找到家徽标记,不过想着能在这种不年不节的时候跑出来玩儿的,满京城也就那位爷了吧……
如果是那位爷的话,又有马车随行,那人只怕是也在的了?
年羹尧不禁想起了那年,在满山偏野的红枫中漫步潜行的一抹湖蓝色的倩影。当年因为小妹的事情,自己没能来得及打听出佳人的消息。等着自己终于知道了佳人身份的时候,名花早已有主,还是个自家完全不能得罪的贵主。
唉——!
年羹尧忍不住叹了一声出来。
“好端端的,爷叹什么气儿呢?”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叫年羹尧立刻皱起了眉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