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分产的事,已经是傍晚了。杨子熙命人关了医馆大门,便邀请黄大夫和孙大夫两位上酒楼吃饭。
黄大夫今年四十八岁,孙大夫也有四十二岁的年纪了,虽然他俩都明白,医馆由杨子熙撑门面比较有前途,可当真面对这么个九岁的女娃娃做东,他们两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杨子熙也不和他们客气,她替子暮点了几十个菜,便开口道:“我请两位吃饭,是准备商议下我们医馆今后的章程。我不知道我师父在世的时候是怎么立的规矩,既然现在医馆做主的是我,那我便有我的新规矩。”
黄、孙两位见她说话老气横秋,心中多少有些不乐,却也没有率先开口。
杨子熙接着道:“过去两位是在医馆挂单,每日开门应诊,自负盈亏,月月上缴诊金的两成。如今我有意留下二位,跟二位签订契约,今后由我每月按八两银子的份利付银子给两位,无论医馆生意寡淡,只要两位按点坐堂看诊,便可以稳拿份利银子如何?”
听到她这话,黄、孙两位大夫不觉相互对视,心中均大喜。要知道凉州人问诊,通常也就是十文钱二十文钱的诊金,生意好的日子能有十五二十个病人,生意不好的时候也许一天就三五个人问诊。如此算下来,一个月顶多也就赚个五六两银子,还要上缴刘家两成的费用,最终到手的不过也只有四两五。医馆的其他收入是与他们无关的,卖药的收入、病人在馆治疗的费用等等都是归医馆东家所有。疑难杂症多半过去也都是寻董神医瞧的,因此如王员外这等土豪,他俩从来也都摸不着边。
现在杨子熙不用他们上缴诊金,还提出每月固定给他们八两银子的份利,便等于无端令他们的收益翻了一番,他俩又如何会不欢喜呢?
“小东家……此话当真?”黄大夫忍不住追问道。
“自然是真的,”杨子熙点点头,夹起一筷子牛肉,送到子暮碗里,“我说话算话,不过今后医馆的经营方式也得改改,一溜排坐着给人问诊,实在是没有效率,病人来了就该分门别类,内科归内科、外科归外科,按症对号入座。我是主攻外科的,今后凡是内科的病人,就都要麻烦两位了。”
孙大夫端起酒杯,自斟自饮的抿了一口,点头道:“既然拿了你的份利银子,做事便是应该的。不过我不太明白,什么叫内科?什么又叫外科呢?”
杨子熙想了想,解释道:“我所指的内科,便是用汤药可以慢慢治疗的慢性病;而外科便是急性病症,需要特殊处理解决的。”
这回黄、孙两位听明白了,杨子熙的手法和他们不同,两人都很清楚,这话的意思便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能用药治好的普通病人由他们负责,搞不定的由小东家负责。如此一来,他们倒又轻松了许多。
“便依小东家定的办,我等再无二话。”黄、孙两位爽快的表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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