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醒来,杨子熙便觉着自己好多了。感冒来得快也去得快,她发现的早,用药及时,于是休息了一天便好得差不多了。
昨儿还堵着没有胃口,现下已经能感觉到饿,头也不疼了,除了鼻子还吸溜吸溜的,其余的症状几乎都没了。
杨子熙吸着拖鞋走到另一张病床上,摇醒了陪夜的杨环,道:“不早了,该起来了。替我去厨房瞧瞧早饭好了没?”
杨环醒转过来,忙不好意思的迅速穿戴起身,她一边扣着小袄的盘口,一边问道:“小主子想吃什么?我让我娘给您单做。”
“白粥,云卷,再加一碟酱黄瓜。”病才好,得清淡些,杨子熙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她已经重新爬回自己的床铺上,盘着腿裹着被子道:“另外给子暮把饭菜也送去,天气冷,饭菜凉的快,记得用滚水给他温着。”
“知道了!这还用您说?”杨环盘好头发,用根簪子固定住,“小主子您先顾着自己吧,小少爷那儿有我哥照看呢!”说罢便系上腰带去了。
杨子熙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点点撕掉了手背上的胶带。为了好得快,昨儿晚上她给自己输了液,手上还预留着针头和胶带,今天的情况大好了,自然没必要再留着。撕完了胶带,她抓了枕头边的帕子擦了擦鼻涕,人中被擦的有些红肿,带起点辣辣的疼。
不一会儿杨环便端着饭菜来了,一进屋她便道:“我娘说我们自己腌的酱黄瓜没了,她便现炒了些毛豆雪里蕻,配粥也是爽口的,小主子先凑合着吃,若还惦记酱黄瓜,下午让杨一去城里去另买些来。另外我哥已经早一步把小少爷的饭菜领去了,您就别操心了。”
杨子熙闻言便放心的吃将起来。她一筷子毛豆雪里蕻,一口粥的喝了大半碗,中途停下了道:“你怎么不坐下来一同吃?这粥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杨环笑道:“我娘老念叨我,说我在小主子跟前太放肆,不许我通吃呢!我娘说了,等伺候完小主子早饭,她给我在厨房备好了,过去吃。”
“我们仁和堂不讲究这些。”杨子熙皱皱眉道。
“我娘说这是规矩。”杨环低声道。
杨子熙闻言,便没再说什么。虽然她不在乎,但似乎余嫂、杨一等人都很讲究上下尊卑的规矩,徒弟们也都认为理当如此,子暮更是除了她压根瞧不上旁人。
一个人的坚持终究是维系不下去的,她也明白,到了这儿自己只能随波逐流。
用完了早饭,杨环收拾了餐盘便去了厨房。杨子熙又小睡了片刻,醒来时觉得身体骨有些了力气。杨环从厨房吃了饭回来,抱着一箩筐的衣服去河边浆洗了,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杨子熙一个人在屋里躺着难受,便穿戴了起身,胡乱的扎了头发,准备去其他几间病房瞧瞧。
她是闲不下来的人,每天早上的查房都是她亲自带队的,昨儿病了一天就搁下了,今天既然大好了,自然忍不住不去。
如今仁和堂四间病房满当当的,西厢头一间住着前植物人秦仲父子俩,休养了近半年的时间,秦仲恢复的情况比预期的要好得多。在他身上仿佛是发生了一场奇迹!原本以为醒不过来的人突然就醒了,原本以为高位截瘫的人如今上半身也能恢复基本功能了,杨子熙甚至觉得说不定某一天秦仲都能重新站起来!
西厢第二间里是孙耀乙,距离开颅手术尚未满一个月,孙耀乙的身体还很虚弱,基本是成日躺在床上。他大脑的损伤难以恢复,目前智商水平近似于五岁幼儿,正是十分缠人的年纪。整个医馆上下,他只认陈语晴一人,除此之外谁陪他他都要闹腾。不过在陈语晴的‘威逼利诱’下,小耀乙也学会了忍耐,只要乖乖的一个人呆一个时辰,便会得到陈语晴带来的‘好吃的’,如此这般陈语晴方能挣扎出一点自己的时间。
东厢第一间病房面积最大,朝阳,条件也是最好的,自然是归禹王爷朱琛运所有。闹了侍妾事件之后,季无双便搬去了厢房旁的茶水间暂住,病房里陪床的换成了两名王府亲兵。对此王爷朱琛运十分郁闷,俩粗手笨脚、不知冷暖的大老爷们陪着,他这养伤的日子是越发难熬的紧了。
东厢第二间便是杨子熙现在的屋,所以她查房便自然从隔壁的王爷处查起。
四个徒弟早已静候在病房门外,杨子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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