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婆婆的执念,想着姑嫂的情份,所以迫我但凡买东西都一定要去钱记,但是钱记的东西又贵,我在别处明明可以买两三份,但是在钱记却只能买一份,为了婆婆我都忍了。
只是那日拿来的蜜饯,却是彻底让小妇人绝望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死了,甚至看见了地府里的黄泉水,彼岸花,牛头马面,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将我带走了。
他说我阳寿未尽,命不该绝,生前做尽好事,必得福报,还劝我该忍的忍,不该忍别忍,否则将终生被别人踩到头无法翻身。
为了助我,老神仙赠我一样绝技,你们都知道的,就是一叶飞花点穴术,我的性格也是自那以后,开始变得彪悍起来,不变不行哪,饶是如此,我还是被李梅花设计了好几次,其中就包括她小孙子周岁酒那天的事,若不是我见机的快,恐怕现在已经是杨成业的诸多小妾之一了。
大人,若你是我,你还会被动挨打吗?不管你如何回答,我都想说,我忍够了,受够了,如果我不还击,她们就会以为我好欺负,所以我设计了这个局,故意说了悟出了新菜单,让婆婆与她交涉,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大人如果觉得我有罪,我认罚!”
陆自在许久没有吱声,周师爷却是拿袖子擦了下眼角,上前一步,将张悦娘从地上扶了起来,“唉,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就说嘛,自打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与传说中的举人娘子大不相同,都说李举人娘子温柔可人,哪里料到第一次见你,你是如此雷厉风行的性,原来是因为这样。”
张悦缓缓拭泪,浅浅哀诉,“如果小妇人的相公还在,家庭和美,不受人欺负,谁愿意做那等泼妇行为?小妇人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做出如此举动,保护自己和家人哪。”
(寡)妇不容易,而且门前是非多,这点大家都知道,是以都沉默了下去。
许久,陆自在才出声道,“李梅花虽然行恶许久,但说实话,并未造成实际性的伤害,法典上也没有注明,这样的案例该如何判,若是真判她入室抢劫,那她也是冤枉的很,虽然她是坏人,但坏人亦有被法典保护的权利;若是不判,直接放她,又觉得处理不公,这真是让人难为。”
张悦立即从旁出主意道,“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县衙判案,本来就是随机应变,根据实际情况而定。抢劫罪是不成立,但是假借闹鬼之事,低价买走祖宅这是真的吧?欺行霸市,鱼肉百姓,这是真的吧?还妄图勾结杨成业,陷害小妇人失贞,这也是真的吧,就算法典上没有怎么判,难道大人就要让她逍遥法外了吗?如果今天李梅花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公堂,以后还有谁敢相信这公堂是替百姓说话,替百姓作主的地方?”开始还能陈述的语气,但是到了最后,却是激昂了起来。
陆自在突然苦笑出来,两手一摆,“看到了吧,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厉害泼辣的张娘子又回来了,我不过是提了一句,她倒是回了我一车,而且还定了我的罪名,给戴了如此高又重的一顶大帽子呢,这是想要压死人么?”
张悦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她承认她是有些心急了,怕陆自在死搬法典。
“大人,小妇人,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悦越想解释,还真是越描越黑,越来越解释不清楚,最后索性闭嘴。
周师爷哈哈大笑起来,“能言善辩的张娘子居然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真是难得一见啊,张娘子如此善辩,我看倒不如有空的时候学习下本朝的法典,到时候不开面馆了,当个状师也不错,哈哈。”
要是张悦会土行孙的遁地术,她干脆钻到地下去算了,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陆自在沉吟片刻,“当年李梅花贪图你们祖宅的风水,所以用了闹鬼之计,也就是说,卖房子 非房主之愿,那就是强买,本官可以判她归还祖宅;至于欺行霸市嘛,你有什么想法?”
张悦灵动的眼珠子来回转了转,脸上带了笑,极为狗腿的说道,“小妇人有一办法,大人可以听一听,不如大人就判她停业一月,进行整顿,整顿的最主要内容就是要将各类物品的价格回归到青峰县杂货铺的普遍价格,若是开业后依旧我行我素,那就再关门再整顿,直到整顿的符合百姓需要为止啊。”
“你啊你啊,你是打着想让钱记关门的主意吧,停业一个月,一个月后,哪里还有生意?”陆自在用手指了指张悦娘,满脸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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