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做完手头的,坐到炕边,拉住李严氏的手,李严氏挣扎了好几次,没挣脱,只能由着她握着,但是眼角却是湿了。
张悦叹了口气,“娘,你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不要憋着,伤身体。”
李严氏嚅嚅道,“我不过是一个老了不中用的老婆子罢了,我能有什么想说的,说了又顶什么用?”
这话明显是在赌气了。
要是依着张悦在现代的暴脾气,肯定是直接站起来数落人了,但是这里情况不同,她少不得要咽下一口气,慢慢开解起来。
“娘,对不起,我今天的话是有些重了,没顾及到你的心情,不过我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啊,你想想我们这次用了手段,得到宅子,李梅花还被打了一顿,她会心甘情愿吗?”
这招转移话题果然有用,李严氏立即担心起来,“是啊,我也在想这事儿,悦娘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太狠了些,早知道就好好和她说了,兴许……”
张悦立即不悦的打断她的话,“娘,你觉得李梅花是容许你好好说话的人,你想想她是如何抢菜谱的?她一心只想拿到菜谱的好处,根本没想把祖宅还回来,她甚至还联合杨氏,想霸占一品香,你以为她说什么以后会好好侍候你是真的,到时候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在理你?”
连番发问,将李严氏说的哑口无言。
她不是糊涂的人,这些事并非想不通,只是人总是这样,被(逼)到无路可退时,便爆发出无畏的精神,一旦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立即就会有侥幸心理出现。
“那,一定要砍树吗?那些树都是当年我和你公公一起栽的,有些也是恒之栽的,我看见那些树,就像看见他们似的。”李严氏试图用回忆来打动张悦。
张悦轻轻拍了拍李严氏的手道,“娘,你放心吧,我回来细细想了下,其实也不一定要砍掉,可以移到院中栽种啊。这样院墙旁边既减少了威胁,又不会损坏树木。”
李严氏脸上刚浮出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里,怎么说来说去,媳妇就是要移树?
她一定是不知道这树的重要性。
这可是她和李恒之的父亲刚成亲那年,听一位风水大师所说,按极好方位所种的树,专门保佑家宅平安出状元的树。
那房子以前也不是没住过别人,甚至还住过好几户人家,最多也就是出到秀才,只有他们家恒之考到举人了,要不是后来出了事,状元肯定也是妥妥的。
“悦娘,你要是还肯把我当婆婆看,你就别移,否则……”她嘴唇哆索了半晌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否则我宁可跟那些乞丐一起住到土地庙去,我,我没福气当你婆婆。”
张悦娘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安全隐患 ,她倒底懂不懂呀?什么风水宝地,如果真是风水宝地,怎么李家却还落到如此地步?什么保佑人丁兴旺,连儿子都失踪了,还人丁兴旺,是反义词吗?
很好,开始说道理,然后扮老白花,现在开始威胁了。她真有种气要涌到脑子的无力感。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连续好多次,才咬了咬牙,“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会在这儿吗?算了,不提这个了。不移就不移吧。”
她快速走了出去,急匆匆走到后院拐角处,不知道为何,那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拼命往外涌。
她这样倒底为哪般?心里为何会觉得委屈?
张悦努力抬起头,命令那些眼泪回去,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眼泪还是顺着脸庞滑了下来,经过嘴角,涩涩的。
“嫂子?悦、悦娘,你……”李衡有些焦急,无措的声音响在耳旁,她赶紧转身,用衣袖擦了擦 眼泪,“那个,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李衡急迫的转到她的面前,仔细看了一眼她红红的眼圈,脸上突然青筋直暴,牙关紧咬,双手握拳,“是谁,是谁欺负你,你说,我给你报仇去。”
看着不明事理的他,张悦心里暖暖的,克制住想要冲入对方怀抱痛哭一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抿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吃过饭了吗?饿不饿?”
“倒底是谁?张悦娘,我是男人,我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你告诉我,我去解决!”他气急败坏的追问,仿佛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
眼泪莫名其妙又滚了出来。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