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头见大家都沉默下去,便自己给自己壮胆,挑着眉问李恒之,“你想赌什么?”
“我们就赌这一分田的收成,抛秧的速度很快很省人力物力,这点显而易见,只要能长稻子,管它排行漂不漂亮?庄稼活计更多的是为了有个好收成,你栽的再漂亮,但是收成不好又有什么用?”
“就你这样歪七扭八的随便抛在田里,还想有收成,能不能养活都是两说呢。”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
“李某只问诸位,敢不敢赌?”李恒之越是淡定,镇定自若,那些农夫们越是犹豫不决。
“赌就赌,谁怕谁?你说怎么赌?”庄氏带头嚷了起来,一看这阵仗,明显是她这边声势浩大。
“若是我这一分田的产量比你们一分田的产量高,那么我们家的晚稻及麦子田地都要劳烦各位来耕作了,只是一季而已。若是敢赌,就在我这里留下姓名,若是不敢赌嘛,李某也不勉强,只是若今后再让我听到这种不尽不实的传言,可别怪李某仗势欺人。”
何老头眼珠子一转,“我们这可是好多人,你要怎么比?”
“自然是和产量最高的那家比喽,李某并不介意你们是用亩还是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开始打鼓,这位城里来的童生老爷说的如此笃定,难倒那乱七八糟的种秧之法,真的能高产?
要知道假如一亩田高产能收获十石稻谷,那一分田可就是一石啊,这位李老爷究竟哪里来的底气,认为他这一分田能产超过一石的粮食?
古代的农业没有化肥,没有现代农事科技,完全是靠天收,就算是何家村村长家那块上等好田,一亩田也只能收到四担的稻子。
而像何老头和庄氏家这样下等的田,一亩能收两担稻子,一担为一百斤。那就算是老天保佑开眼了。
一亩是十分田,也就是说一分田最多只二十斤。
他们认真插秧,辛苦劳作,看守,勤肯的锄杂草,兢兢业业的忙碌,到了收稻季节才能得这些,这位城里来的老爷,凭啥认为他这样随手一抛的东西能产二十斤粮食?
何老头心里哧笑一声,这一分田的秧苗能否存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这个赌约他们赢定了。
“李老爷,你既然说如果你们赢了,你们下一季的田地都由我们今天打赌的人来耕作,那么我也不讲什么大话了,若是我们赢了,我们这打赌之人的田地也由你们来耕作如何?”
李恒之温厚一笑,“平安,备纸墨,让诸位画押。”
在何老头和庄氏有心的煽风点火之下,在场许多人跃跃欲试,一想到下季度不用自己下地干活,就能坐享其成,谁不愿意呀。
再说了那秧苗抛的乱七八糟的,能不能活还是未知数,还想产量高,简直是痴人说梦,这现成的好事儿,谁不捡谁是傻子。
赌约签完,大家一轰而散。
李恒之继续带着平安等人在田里,学着何大爷的方式扎秧把子,挑到田里,插秧。
而姚红姑和张悦娘,则跟着春妮吴婶子回家做饭。
今天中饭的主食是闵饼,又名麦芽饼或是春饼。这种饼就是在这清明前后到立夏的时候吃的,很饱肚子,顺应节气。用青苎头捣烂,和麦芽面,糯米粉,揉蒸成饼,以豆沙加入猪油做馅儿,蒸出来后,色泽黛青,光亮细结,入口油而不腻,甜软甘松,十分美味。
副食则是撑腰糕。
张悦娘原听了吴婶子说名字,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结果一看,这不就是油炸年糕吗?
年前的时候家家户蒸了许多年糕,一般都要吃到年后,百姓大多喜欢顺应节气,将各种食物应节令而命名,为的也就是沾个喜气。
吴婶子用厚背刀将厚重长块的年糕,切成薄片,放入油锅里炸成金黄色,酥脆极了,一捞上来沥干油水,就闻到香气扑面而来。
据说吃了撑腰糕可以腰脚轻健,筋骨强壮,种田时腰不会疼。
比如像现在农民 要开始忙碌着为稻田做准备了,或是布置秧苗田床,或是拔秧或是种秧,或是有些人家还去河底挖淤泥出来肥田,这些劳动的强度都很大,腰部最易疲劳,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便无法适应。
张悦娘和姚红姑帮着吴婶子一起炸撑腰糕,管它倒底有没有作用,但是愿景是好的,
到了中饭时分,种秧的人陆续回来,几个半大小子是一直在秧苗田里拔秧还好点,只是裤管以下沾了泥,而李恒之则是下了田的,那青灰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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