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块地面。
张悦娘站起来,环视四周,眼神犹如实质,犀利非常,看的那老妇人瑟缩往后躲。
张悦娘走到那老大夫身边,微俯下身子,轻声在老大夫耳边说道:“这位大夫,我想知道他是否受伤,哪里受伤,受伤程度如何?请大夫务必细细诊治,如果诊治的好,诊金必不会少了您的,回头还给您送一块匾额去,若是大夫一时糊涂,诊错了,那么民妇只好请县台里的大夫亲自来问诊了,到时候误诊的罪名有多大,想必老大夫,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吧。”
老大夫正在诊脉的手微一抖,竟是下意识的去擦额头上的汗。
老妇人拼命朝老大夫示眼色,她自以为做的隐秘,谁能想到张悦娘的眼神那么好,竟看的如此细微,早知道这大夫恐怕也是他们预先准备好的。
那老大夫给地上所躺之人诊完后,便说他受了内伤,如果不及时加以延治,恐怕会身亡,张悦娘不动声色,又让他给李恒之看,他却说李恒之只是额头擦伤,轻伤罢了,不过就是血流出来,看起来比较吓人罢了。
“很好,这位大夫,果然是妙手。平忠,先请这位老大夫在这儿坐会,平安,你立即拿着县台大人的手谕,去把这云省城里里,不管是开药堂的,还是开私馆的所有大夫都给我请来。”
“是,夫人!”
张悦娘料定一件事,李梅花或许会勾结一二大夫,但绝不可能把云省城所有的大夫都收买下来。
果然她话还没落音,那老大夫就脸色一白,立即紧张站起来,“这位夫人,且慢。”
张悦娘满脸嘲笑的看向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令牌,这是为了方便她进入考场现场制作糕点,陆放特意从县台那里求来的。
老大夫顿时觉得汗流颊背,心里迅速盘旋开来,那人只给了他一百俩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俩。
但若是真请来了全省城的大夫,到时候势必穿帮,先不说事情办砸了,那一百俩还有没有的拿,恐怕对方还要杀他灭口。
张悦娘这边是县台大人和名震天下的建筑天才陆放,还有皇上高高在上,他真是被财迷了心窍,怎么做答应做这样的事呢?
“在下刚才诊断时,隐约有些疑惑,能否容许于某再诊一回?”
张悦娘所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罢了,她难道还真的要把全省城的大夫都请过来不成,无非是为了吓吓这个人。
于大夫颤颤巍巍的重新给碰瓷的人把脉,随即认真老实的说,此人除了血气有些不通外,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伤口。
血气不通是因为张悦娘点了他的穴道,这点张悦娘自然知晓。
接着于大夫又重新给李恒之诊,说出真话后,又战战兢兢开药方,李恒之哪里只是碰破了一点皮,根本就是严重的脑震荡。
这个李梅花,果然恶毒,非但让人制造碰瓷,还想让李恒之的伤被误诊被耽误。
“大夫,你再好好看看,我儿都不能动了,快要死了,怎么会没有伤,你好好看看呀。”老妇人说到后来,声音几乎到了凄厉的地步,一个劲拉扯于大夫,让他重新看。
张悦娘也不敢要于大夫的药方,当下便命人将李恒之抬去医馆重新找人诊治开药。
她离开之时,故意解开那人的穴道,那人才从睡穴中朦胧惊醒,竟然还记得原本的任务,自己往书架上冲去,立即额头撞的血流如柱,他便嚷道,“李恒之,你竟然仗势欺人,想要害我?”
场面顿时一静。
老妇人眼见事态不妙,瑟缩了身子,就想要溜走,却被平忠一把提溜住。
那男子捂住头部,这才清醒过来,却发现身旁早就无人,更没有李恒之,不由脸色瞬间煞白。
围观群众们立即明白事情的真相,顿时对着那男子口诛笔伐起来,直让他如丧家之犬一般。
他赶紧捂着头,推翻了几个学子,就想要溜,谁料才走到半道,就突然整个人往后一倒,就如同刚才一般,丝毫没法动弹,只余眼珠子还拼命乱转。
“请大家帮个忙,替民妇一起将这四个恶人送往省城衙门,替我们李家,替一品香正名。”
大家受了一品香的恩惠,自然是乐意动手,当即众人便一轰而上,押着马脸老妇人、瘦猴学子、黄脸男子加上于大夫,一起前往大堂敲鼓鸣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