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秋季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刚满半岁的宝湖村迎来了第一场雪,而张悦娘也快要接近临产期。
非但李恒之和陆自在毫无消息,甚至连出去打探消息的老狗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宁静的宝湖村,终于没办法再宁静下去了,妇人们纷纷牵着孩子前来探望张悦娘,只是看见张悦娘连翻身都没办法的样子,又都不忍提问。
只是年幼的孩子不懂事,弱弱的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
一句话问出,那妇人竟是满眼泪水,哽咽不住。
张悦娘咬了咬唇,让小鱼替她的颈子下,垫个枕头,她的肚子太大,现在已经没办法坐起来了。
“尤大婶你替我去告诉乡亲们,要相信寨主,相信你们自家的男人,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被称作尤大婶的妇人,原本的哽咽,这时候终于哭出声来,卟嗵一声跪到地上,“夫人,不是奴婢不信你,只是整整四个月,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无,你让大家该怎么想呀?”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想想,假如他们真输了,按金大牙的那恶毒个性,他会放过我们宝湖村吗?我们还有这样安宁的日子过吗?”
尤大婶听见张悦娘这样分析,似乎也有道理,这才止住了眼泪,但仍是眼圈红红的,心里只是默念,但愿如同夫人所说那般吧。
这天,张悦娘正坐在木窗边,默数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突然听见屋外人群骚动起来。
“夫人,夫人,狗大伯回来了,狗大伯回来了!”柱子穿着黑麻棉袍,身上沾染了不少雪屑,连跌带跑的爬上了青木楼梯,连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嚷了起来。
女人们纷纷从家里涌了出来,将老狗团团围绕住,他们发现,老狗除了变瘦一点外,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新棉衣。
“狗爷爷,我爹在哪里呀,我好想他呀。”一个小女孩弱弱的问道。
“狗伯,孩子他爹还好吗?怎么去这么久呀?”
“老狗,你快说话呀,我家大刚子咋样了?”
小鱼站在楼梯上面,跺了跺脚,呵出一口暖气,立即就被寒风卷走了。
“大家先等一下,夫人要见狗大伯。”
老狗朝着大家陪了笑,只说待会再来,赶紧到树屋来见张悦娘。
“奴才见过夫人,夫人大喜!”老狗跪了下去,规矩给张悦娘行了礼。
张悦娘忙摆了摆手,示意小鱼扶他起来。
“快,快给夫人说说,寨主情况如何,岭南县城内情况如何,金大牙死了吗?我们赢了吗?”已经显怀的喜儿,此刻也按捺不住情绪,连珠炮般问出话来。
“回夫人,金大牙及其余党已经被寨主和那位陆大人伏诛,现在已经押往上京了。”
堵在门口的众人,也都听见了老狗的这句话,顿时欢呼起来。
“赢了,我们赢了!”
“孩子他们爹快要回来了,娃,你爹快要回家了。”
张悦娘待众人情绪稳定之后,才又问道,“你给我详细说说,怎么会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既然金大牙已经被抓了,为何他们还不回来?”
老狗便详细说了起来。
原来李恒之等人刚开始化妆,进入岭南县城,就发现城里的情况,比他们以前知道的还要坏上百倍不止。
暂时不宜明着来,是以他们先花了一点时间,找到周海,与他计划,开始逐步收买县里那些尚有良心的人。
陆自在还要清查金大牙,与朝里哪些人有来往,这一来一去,便耽误了一个多月,等正式起事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金大牙的反抗居然如此激烈,而且援兵众多,他们险些全军覆没,最后陆自在拿出圣旨,金大牙居然无视,还说他们是假冒圣旨,还说只要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了。
他们不得不退守二线,在村民的配合下,开始打起了艰难的游击战,这里面的苦楚简直不足为外人道。
金大牙的背后靠山势力庞大,几乎将朝庭那边的消息完全封死,甚至连前往飞虎寨和黑鹰寨的道路,都被金大牙设了路障。
陆自在发出的救援信,根本发不出去,全部被拦截了。
如此两边煎熬,李恒之这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人心也开始动摇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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