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
悯宁眉头紧蹙,他一向条理清晰的脑子现在有些乱,对手是赵愚,让他不得不多思。
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单单是刚才顾氏唱的那一场,就足够证明赵愚的身份了。
因为顾氏利用他之前查出的消息,已经替赵愚向众人证实了顾氏同太子良娣的好友关系,而且刚才赵愚也一口承认,说他信了顾氏的话,分明就是在为证明身份做铺垫。
而且顾氏这个绊脚石也除掉了,顾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那么大的破绽,就算赵愚现在拿出第二张手帕证明自己的身份,顾氏也是无力回天。
虽说必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因为毕竟是赵愚说谎在先诱骗在后,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顾氏的真假,故此赵愚完全不必担心这一点,悯宁相信,赵愚和九妹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所以,现在的赵愚回归正身是水到渠成,但他却迟迟不肯动作,到底为了什么?
现在这个大堂里不但有赵家的一众宗老,还有巫王宫的巫子和两名主祭,又有他这个身负皇族血统的七皇孙,简直是公布他自己广陵王身份的最好时机。
就是悯宁自己也在暗自气恼,他费尽心机地将假顾氏的消息透露给巫王宫引来巫子,又将赵家众人聚集一堂,搭台要唱的大戏,如今却成了赵愚自证身份的舞台,他怎能不气。
可是再气,他也还是摸不透赵愚的心思。
因为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失了先机,就只能是被压着打的状态,想翻身可太不容易了。
“是该好好的查,巫王宫里怎能有这种宵小。”巫子挑眉,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少年老成,已经看出了九妹与赵愚对悯宁态度的诡异,加上刚才九妹那一句,瞬间将庚帖的时和悯宁牵扯上,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行,到底是为那般了。
悯宁神态自若地笑着点头,这是他最后的矜贵。
可巫神仿佛就是想打破他这最后一点孤傲,堂外有人急急冲进门来,大叫一声:“有人,有人擅闯祖庙,已经成功祭鼎了!”
“祭鼎?!”赵家宗老们先是暴怒,随后错愕。
族鼎可不是什么寻常东西,绝不是任何人想祭就能祭的,它是有灵性的,能自主分辨祭祀者的身份,更可以断绝和巫王宫的联系,造成不能祭祀的现象。
就像之前的赵愚,东西扔进去却不会被族鼎接纳,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现在冲进祖庙一个能祭祀赵家族鼎的人,理论上说,就不是外人了,而是体内留着赵家血脉的人。
悯宁这一次是彻底的脸色铁青了。
他不再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仙气飘飘,而是拳头死攥,肩背绷紧。
真正的广陵王要归位了。
他最怕发生的事,发生了。
纵使他再聪明,也没有算到赵愚今天会使这一招,祭鼎。
悯宁仰头望天,这一战他输了,输给了赵愚。
如今他还只是安陵候就足以算计得这样精确,利用自己为他搭台唱戏,将前路铺垫好,然后赵愚再露面收走这一切,若是这样的人做了广陵王,拥有了皇家血脉和继承大统的名义,他和三皇孙又有哪个能有胜算呢。
悯宁眼中带着一丝绝望,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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