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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一本正经地讲述道:“相当年陛下还是皇弟时陪先帝御苑围猎,与陛下的父亲,也就是当年的世子爷在御苑里迷了路,入夜还未找到出路。那时啊,老奴还能策马随侍,就见陛下弯弓一射,正中鹿眼。”
祁王干瘪地笑笑:“那与本王有关的是?”
“殿下别急啊,老奴就见陛下射中鹿眼,那鹿是什么寓意,殿下心中清楚吧。”
祁王提起精神:“原来当年就有寓意,所以皇爷爷如今才能高登大宝,执掌乾坤。”
程海笑笑,望了眼天色:“那时先帝雷霆正盛,谁也没想到这些,陛下那时只是腹中饥饿,便与世子爷一同烤了鹿肉进食。”
“只是吃了,那与本王又有何干系?”祁王皱眉。
“当然有干系了,陛下吃完鹿肉,就遇见了先帝派来找寻的兵马,而且,这些兵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哦?”
程海摊手:“就是三殿下您啊,三殿下您降生的消息就是那个时候传来的,当时陛下还特意将鹿肉带了回去,给您做了肉糜用食,这也是陛下唤您阿鹿的原因啊。”
“阿鹿……”祁王目光悠远,似乎回忆起年少时的声声呼唤。
曾经他的乳名叫阿鹿,不叫悯安。
他不是悯安,不是巫王宫的三弟子,是皇家的阿鹿,皇室的三皇孙。
祁王眼光频动,可惜,很快就被他心中的江山大业所掩盖:“然后呢?皇爷爷想吃鹿肉,是不是想起了本王?皇爷爷还说什么了没有?”
程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干笑两声:“那倒没有,陛下只是念了两声您的小名儿。”
祁王哦了声,急忙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第二件就是朝堂上的正事了。”程海正色,祁王也长舒一口气,总算到了正事了。
“殿下您确定要听,这,老奴可是冒了好大的风险啊。”程海有些不愿开口。
“当然要听,程公公,为了能让皇爷爷顺心,本王当仁不让。”
程海干笑一声,又开始了绵长的讲述,但他话说的巧妙,又拖延了不少时间。
祁王也感觉到了个中的不妥。
“程公公,”祁王面色不善,此时宫中陡然响起丧钟。
“陛下!”程海哭号一声,转身冲向大殿,祁王也大喊一声糟糕,紧随其后。
“陛下!”大殿里已经哭成一片。
群臣百官都在大殿外侍疾,这一哭自然就是满堂哀声。
祁王赶到时脸色铁青,他已经从程海非同寻常的动作中发现了异样,不过程海在算计他,他又何尝没有算计过程海。
“王爷!”心腹侍卫匆匆赶来:“王爷大事不妙,那立储诏书上写着,传位于广陵王,复先帝之大统!”
“老滑头!”祁王一拳捶在门框上大骂,他显然是被算计了!
皇帝已死,那遗诏就是一块万众瞩目的烫手山芋,多少人的眼睛盯着,现在再要去做什么更改之事纯粹是自寻死路。
果然,程海已经捧着皇帝遗诏露面,按照制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起来。
“这是假的!”祁王跳出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