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从屋里拿了药箱,对等在一边的甘德明父子说道:“那我们这就走吧,甘老哥,小甘。”
“那好,赶紧上车吧叶老弟,真是辛苦你了。”甘德明亲自给叶欢打开车门,让他坐进了副驾驶。然后,甘德明和他儿子甘戈,一起钻进了后座。
这轿车是从镇上叫来的,车老板和甘德明是朋友,现在正坐在驾驶室里。
叶欢摇下车窗探头问李大头:“大头叔,你不是来找我有事的吧?”
“是有点事,不过你先给甘村长孩子看病要紧。去吧去吧……”李大头挥了挥手。
轿车调了一个头,呼呼地窜出花田村,冲上砂石路,朝着镇上狂奔而去。在车上,甘德明父子又补充了一些关于孩子的病情,叶欢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
镇医院的大院里,救护车已经准备出发。县里约过来的内科主任和婴幼科主任都已经回了县城,只有童玉柱一脸担忧地站在救护车旁边,不住地看着手表。
甘德明的儿媳妇,甘戈的老婆黄翠珍,用毛巾包着头,焦急的在病房门口来回转。她不是得了水痘嘛,又不敢进病房去看,怕再把水痘传给孩子,忧心如焚。
看到叶欢被接过来了,黄翠珍眼睛一亮,童玉柱的脸色却一阵不自在。
上次在医院,童玉柱和叶欢闹得有点不痛快。现在童玉柱没有给孩子看好病,甘德明却把叶欢请了过来,这就明摆着,甘德明是对童玉柱的医术没信心啊。
叶欢也不搭理童玉柱,走到病房门前,他站住脚步问黄翠珍:“你怎么不进去,在门口转悠哩?”
“我……,”黄翠珍眼圈一红:“童医生说我和孩子要隔离,不然会把水痘传给孩子的。孩子小,皮肤嫩,要是得了水痘,以后说不定会留下麻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赶紧进来吧,没事的。”叶欢瞟了童玉柱一眼,推开了病房门。
孩子睡在病床上,用小毛毯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小脸,脸色发乌,双目紧闭不哭不闹,半昏睡半昏迷的状态。叶欢让甘德明的老婆给孩子解开包裹,弯腰查看孩子的浑身皮肤。
“叶医生,你看……这需要送市医院吗?”黄翠珍抽泣着问。
叶欢摇摇头说道:“我先把把脉。”说着,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孩子的脉博上。
童玉柱也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叶欢给孩子诊治。最近有很多叶欢的传闻,医术被夸得出神入化,所以童玉柱就想趁此机会,亲自见识一下。
孩子太小,小猫一样大,读脉很费力。十几分钟以后,叶欢才缓缓地松开手。
“黄……翠珍是吧?你的手也伸过来,我给你看看。”叶欢看着黄翠珍说道。
“我……?”黄翠珍一愣:“我没事,我的水痘就要好了。”
围观的甘德明和童玉柱等人也是一楞,怎么孩子生病,要给大人把脉?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黄翠珍还是在另一边的床上坐了下来,伸手出去给叶欢把脉。
这次叶欢把脉很快,两分钟就结束了。他挥挥手,示意黄翠珍站到一边,然后站起身盯着孩子的脸,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都给孩子用了什么药?”
“用了柴胡注射液,口服了抗病毒颗粒和头孢消炎药……”一边的童玉柱回答道。
“是你建议黄翠珍和她儿子隔离的?是你建议断奶喂奶粉的?”叶欢看都不看童玉柱,又问。
童玉柱很不耐烦:“是啊,不断奶,孩子不也会传染上水痘?”
“你简直就是胡闹!”叶欢猛地转过身来,指着童玉柱说道:“你这是在杀人,知不知道?!这才二十天的小孩,六脉根浅,你怎么能够给孩子用这些虎狼之药?据我的看法,孩子目前的情况,也就两三天的命了。”
“什么?!”黄翠珍身子猛地一颤,差点瘫倒在地。甘戈一把扶住了她。
甘德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失魂落魄,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童玉柱也是大吃一惊,争辩道:“我不是中医,我不懂什么叫虎狼之药。我给病人的用药,都是根据医学书籍和临床记载来的。”
“如果看看医学书籍和临床记载就能治病,那么天下的识字人,都能当医生了。”叶欢冷笑着道:“没本事治病,就应该早一点把孩子转走。为了几个医疗费,把人家孩子留在这里,还胡乱用药,导致病情进一步恶化,你要负全部责任。现在孩子病到这个程度,死多活少,你说怎么办吧?”
“我……,你……”童玉柱又急又惭愧,红着脸,结巴着说道:“叶欢,你要是能治,你就给病人治病。要是不能治,就让我赶紧把孩子送去市医院,啰啰嗦嗦的有什么用?孩子太小,现在的情况危急,不能耽误。”
悲上心头,又气又急的甘德明,突然一拳打在童玉柱的胸口,大骂道:“童玉柱,你现在才知道情况危急?要是我家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饶不了你!”
唯一的孙子死多活少,现在听说都是童玉柱的责任,甘德明能不急怒攻心吗?
“甘村长,你……”童玉柱被一拳打得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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