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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孙一凡沉默不语,甲胄最后说:“你觉得,那样的恶辈,还值得你这样帮他吗?”
孙一凡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甲胄也低垂着脑袋陷入沉默,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思考了良久,孙一凡轻声开口说:“我还记得当初我意气风发,一举修成了筑基大圆满,横扫同辈所有人,甚至连诸多师门长辈也鲜有谁是我的对手,那个时候我当真是众人追捧的修真界大师兄。”
“可是后来,我修炼上出现了问题,急于突破的我修炼中出现偏差,一身修为尽废。”
“那个时候,我从神坛一下子跌落凡尘,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想到过要去死。”
“再后来,因为我修为尽废,丧失了在上清派,和整个修真界的地位,我俗世中的家族受到排挤和打压。”
“在我母亲被人陷害入狱的一刻,我的失落达到了一个顶点,可是那一刻我却突然又不想死了。”
“当我静下心来回想过去的时候,会发现之所以会受到那样的打压,全是因为我当初功成名就时不可一世的张狂所致。”
“若不是我当初那样张狂,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在我失意之时,或许也不至于那样的惨,甚至连累父母家族。”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我将自己关在家中,足不出户成了世俗中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
“直到四年前,爷爷的一通电话,将我给叫到了镇上来,我又开始重新修炼,一切重头开始,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变得水到渠成,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念头通达,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彻底的一种了悟。”
甲胄没有插话,静静听着孙一凡娓娓道来,述说他二十多年生涯所经历的一切。
孙一凡说完了之后,看着甲胄说:“在铺子里留下东西的家伙,或许是无恶不作的魔头,可是那又如何?”
“他们在铺子里留下东西,和铺子便算是定下契约,我接下了买卖,我们之间就只是生意关系。”
“生意就是生意,不能够与其他事情混为一谈,人情账簿上会记下他的每一笔账。”
甲胄抬起空空荡荡的头盔,仿佛有一双眼睛般凝视着孙一凡,没有想到孙一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孙一凡同样看着甲胄,微笑着说:“哪怕他是十恶不赦之人,在铺子里也必须要遵守铺子的规矩。”
说到这里,孙一凡仰望头顶的星空,异常坚定地说:“我会完整的履行我们的协议,认真对待每一笔买卖,不会因为对方是恶徒就放弃生意,若是对方真的是十恶不赦,我可以在买卖完成之后,再堂堂正正的将他击败,将之打杀。”
孙一凡的一番话,说的甲胄是目瞪口呆,站在孙一凡掌心抬头看着他。
这一刻,甲胄隐约感觉到,寿窑镇上的大道规则与他产生了某种共鸣。
刹那间,万道向着孙一凡这里汇聚而来,像是受到了他这番话的感动一般。
在诸多大道的加持之下,孙一凡这一刻的心境获得前所未有的晋升。
甲胄的眼中,如今的孙一凡仿佛已经融入大道,完全与大道融为一体,受到笼罩寿窑镇大道规则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