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走了小润子的路子。
汪仁长居东厂,如今在肃方帝跟前贴身伺候的是小润子,若宫里真出了事,小润子当然比谁都要来得更加清楚。
她央了小润子帮忙,小润子又从汪仁那边得了明确的话要留意皇贵妃跟太子公主,自然明白这件事汪仁并没有旁观的意思,加上谢姝宁不是别个,因此他一得了谢姝宁的口信,便差人给她回了消息。
谢姝宁一刻钟前才收到,还未使人通知舒砚,只屏退了众人躲在内室里仔细看了遍。
事情远比她预想的还要糟。
然而最糟的是,就连小润子也不知,肃方帝究竟是缘由突然起了兴致为个小小贵人发罪了皇贵妃。
信上关于太子的部分,写的也是模棱两可,三两句带过。只怕是小润子顾忌着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许多事不便说明白了叫她知道。不过这样一来,谢姝宁反倒能肯定,肃方帝对太子做下的事,十分龌龊不堪。
皇帝,到底还是失了常态。
她盯着信上的墨字,胡乱揣测着,肃方帝既已有了动作,正值适婚之龄的惠和公主,又怎能幸免。
她紧紧皱起了眉头,忽听外头青翡急匆匆叩门唤她,登时心神一凛,清清嗓子扬声让人进来说话。
竹帘一掀,青翡大步进来,轻声喘息着道:“小姐,平郊庄上递了消息来,说是云先生病了。”
谢姝宁决意暂且留在京都不走之后,便在第一时间给云詹先生那送了信去告知他,故而这会云詹先生知道她还在京中。但云詹先生素来过着隐士一般的日子,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寻的他,云詹先生倒几乎从来也没主动找过她。
她仔细一想,先前有一回云詹先生跌了一跤把胳膊摔脱臼了,也是闷声不吭连半个字也没告诉她,若非她正巧打发了人去庄子上送东西,只怕根本没有旁的机会知道。
这一次庄子上却主动递了消息过来,只怕他是病得厉害!
谢姝宁连忙收了信,下炕趿拉了鞋子,一面问青翡:“传话的人现下在哪里?”
青翡道:“在门房上候着呢。”
“把人叫进来,我亲自见一见问几句。”谢姝宁匆匆穿戴妥当,吩咐下去。
青翡应声而去。
少顷,谢姝宁见着了人,才知来人这回是被云归鹤给打发来报信的。
她急急问:“可请大夫瞧了?”
庄上来的小厮点点头,答:“已请过了,可大夫说是恶疾,只开了几帖止痛的药,便走了。”
恶疾?
谢姝宁琢磨着这两个字,心头惴惴,忙追问道:“什么样的恶疾?”
“小的也说不明白,大夫只说云先生这病是因为积年的老毛病引起的,吃再多的药只怕也是难以根治。”小厮仔细想了想,正色回道。
谢姝宁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头,眼神微变,皱眉问:“大夫可还说了别的?”
小厮迟疑着,轻声道:“大夫说,恐怕最多也就只有半年光景了。”
谢姝宁闻言,脱口斥了句:“哪来的庸医,不知如何治便说这样的话!”
“云公子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特地差了小的来禀您。”
谢姝宁微微一颔首,“你先回去,告诉师兄,让他收拾了东西同师父一道入城来,请鹿大夫仔细瞧一瞧。”
庄子上虽然清净,可地方偏僻,并不是养病的好去处。只他们师徒二人住在庄子上,一个病入膏肓一个哑,她如何能放心,倒不如接到身边来,就近照料着。
最坏的打算,若云詹先生的病真的已无力回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也能尽一尽孝,送他最后一程。
不过这么一来,本就不大的宅子便有些不够住了。
京都不易居,她手头不缺银子倒不愁买不起宅子,只是买的远了同样不便。
好在也是运气,隔壁的住户正要卖宅子,她得知消息后连价也不曾看,便差人去买了下来。
等到云詹师徒到时,她已派人将里头尽数收拾妥当。云詹师徒的东西搬进去,略微一整顿,便能住下。
一行人见了面,还来不及叙上几句话,谢姝宁便先请鹿孔给云詹诊了脉。
她自同云归鹤去了外头说话。
二人用手语飞快交谈着,说着云詹的病情。
谁也没有发现,身着玄色罗衣的燕淮正蹲在不远处的树上,遥遥打量着同谢姝宁交谈的云归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