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少女,身子颤抖得跟风中落叶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声,像极了呼哧呼哧的风箱。
“想……想得……”美!
苏白芷微微仰首,眼珠一转,张嘴就道:“想得出来,父亲真是心疼极了芷儿。芷儿不舍就此与父亲分别。只是宫门就在眼前了,芷儿身负重任,还需与天子圣人回禀。”
说着,转过身去,朝着赶车的一个黑甲卫温声问道:“不知陛下如何知晓芷儿遭劫的事?”
那黑甲卫觑了苏白芷一眼,才道:“兵部衙门起火时,圣上只见韩国公府世子爷回宫,久等不见苏小姐,即可便派了我等随同袁大人前来相询苏小姐。”
苏白芷眉心一动,不动声色问:“这位大人是说兵部衙门走了水?不知是兵部衙门哪处起的火?”
“哦,说来也巧。正是苏小姐和赵世子先前呆过的松涛苑。”
听到心中早已猜到的答案,苏白芷反而没了先前的惊讶。她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袁公见她面色平静,不禁好奇问道:“芷儿孙侄女,你不觉得这火起的也太巧合了些?”
“嗯,是巧。松涛苑前脚起火,芷儿后脚就遭了难。更奇怪的是,他们不伤人,只烧马车。”苏白芷说完,一双眼深沉地落在一旁的苏朗明脸上,忽地问:“不知父亲对此可有些看法?”
苏朗明“噌”一下子粗了脖子,就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吾肿么资到,唔能柳雄末看法,里看唔捉雄末!”
虽然口齿不清,但这里人都听明白了。
我怎么知道,我能有什么看法,你看我做什么。
再一看苏朗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有些人眼底出现了思索之色,
苏白芷垂了眼皮。……看来她又猜对了。
真是悲哀的聪明啊……一盘棋布局良久,最后功亏一篑,却不是输给了对手,而是输给了和自己同姓的“自家人”。
她何等敏锐,出事之后,隐隐约约就猜出了事情始末。只是未得到证实,她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而此刻面对面相问苏朗明,就是想要证明他的清白,证明这一次自己猜错了。
事实证明,……她看走眼了。
苏朗明不是蠢货,他是不折不扣的傻*!
肩膀被一道沉稳的力道按压住,苏白芷猛地回头,撞进了一双关怀慈和的双眼里。
她一楞,随即展颜一笑,反冲袁公笑着摇摇头,坚定地拿下那双温暖苍老的手,她跳下马车,落地的那一刻,转身粲然一笑,一扫先前颓丧,自信地好像骄阳:“强悍的少女子,不需要安慰。”转身就走。
张崎和阿蛮,默不作声地跟随着那道瘦削的身影。发出无言的拥护。
袁公和一并黑甲卫,愣愣呆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那一声:强悍的少女子,不需要安慰。
没人看到,宫门城楼上,一道挺拔的身影,背手而立,眼底闪过几分不以为然的嘲弄,低沉的声音径自呢喃:“强悍的少女子,是说她自己吗?”
忽地这挺拔身影转身下城楼,他要去见识一下,强悍的少女子有多强悍。RS